孔翠怜再不情不愿,也只能穿上喜服入了侯府的偏门。
如今摇身一变,倒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买了胭脂?”
方嬷嬷点头,“买了,还买了挺多的,口脂香粉也都买了。”
“呵。”
闻言,苏珞浅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唇边的弧度讥讽。
孔翠怜还真是不出她所料,迫不及待得很。
这才进门不到一月,便想借着荣宁侯府来给她使绊子。
“她买的东西,都记录下来了吗?”
“都记下来了。”
方嬷嬷连忙翻开另外一本每日登记的账本,找了会儿,“王妃,都在这儿了。”
她以前在苏府当过差,怎会不知道孔翠怜连同她那个娘是什么德行。
那日孔翠怜来时,身边还带了个丫鬟,一进门便点了好几样香粉和口脂。
铺里的女工还乐呵呵进来告诉她,来了贵客,一个人便买了许多。
方嬷嬷这才从里间出来,一眼便看到孔翠怜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钰香阁背后的老板是苏珞浅这件事,大部分人并不知道。
但孔翠怜毕竟和苏家是堂亲,方嬷嬷也拿不准她知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能盯紧了孔翠怜那日的举动,事无巨细地记下来。
没想到今日,真的派上用场。
苏珞浅仔细看了会儿,将账本阖上,淡声道,“提醒铺里的人机灵着点,过几日,孔翠怜还会再来。”
“她若是来了,第一时间派人到王府通知我。”
“是,老奴谨记。”
苏珞浅随后又交待了些生意上的事,这才出门离开。
一上马车,泽兰担忧地开口。
“王妃,莫不成当初让那荣宁侯世子与孔翠怜‘偶遇’,是给人做了嫁衣么?”
苏珞浅见她皱着眉、愁得不行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你家王妃会做这么蠢的事吗?”
“当然不会!”
泽兰急急反驳。
但她这不是担心嘛。。。
凭孔翠怜一人,自然是翻不出什么波浪,但她进了荣宁侯府的门,只怕她花言巧语哄得世子妃或者荣宁侯夫人开心,一起给苏珞浅使绊子。
马车缓缓向前,苏珞浅就坐在软垫上,髻间的步摇在行进间轻轻摇晃。
须臾,她开口道,“荣宁侯世子妃和荣宁侯夫人都是有想法有手段的,孔翠怜那蹩脚的想要借刀杀人的伎俩,在她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更何况,就算世子妃和侯夫人真信了孔翠怜的话,也得掂量掂量因为这种小事而得罪她这个承安王妃的后果。
荣宁侯和世子皆无实职,他们的女眷,自然在承安王妃面前,要矮几分。
想到这儿,苏珞浅闷笑了下。
还别说,承安王妃这个身份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