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啊,我们才算是一家团聚,真好!”
她抱起苏迈来,亲昵到:“迈哥儿,你还记得娘娘吗?”
苏迈茫然睁大了眼睛。
他虽不记得程氏了,但一点不耽误他亲昵搂着程氏的颈脖。
苏轼与程氏等人说上几句话后,这才道:“……八郎呢?怎么不见他?按理说这时候八郎应该到了回家的时候吧?”
“他啊,最近可是个大忙人!”程氏提起苏辙来就直摇头,道:“八郎这一日日的不是被官家留在宫中,就是被人请去吃饭,忙的是脚不沾地。”
“旁人四处应酬是越来越胖,可他倒好,我瞧着他像是瘦了些。”
“他从小就不是那等活泼外向的性子,整日呆在那样的场合,他哪里应付得了?”
她很是心疼。
此时的苏辙已收到苏轼回到汴京的消息。
他正坐在茶楼喝茶。
今日请他们喝茶的乃曾巩。
曾巩是欧阳修的学生之一,说起来,他与欧阳修的院系可比苏辙与欧阳修亲近多了,今日他是来当说客的:“……说起来你与章衡章大人也是有些缘分,一同参加春闱,你是状元,他是探花。”
“从前他的确与程之才等人走的很近,也帮着梁适梁相公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可人生在世,谁能无错?今日他专程请我做东,要给你赔不是了!”
苏辙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章衡。
程氏说的没错。
苏辙这般性子的确不大适应觥筹交错的宴会,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喜欢这等场合。
但如今他乃官家跟前的大红人,即便他坐在原地不说话,也会有人变着法子来上前找他套近乎的。
章衡见苏辙态度这般淡然,心中是后悔不已,觉得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一开始结识了程之才,后来又投靠了梁适,以至于苏辙如今都已官居五品,他却还是个六品的官儿。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可再怎么不舒服,他也只能强撑着笑,举起酒杯道:“还望苏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我了,就先自罚二杯好了。”
他一口气连灌二杯酒,喝的他是直皱眉。
他身边的随从忙替苏辙斟酒。
苏辙看着眼前的酒杯,却道:“真是不巧,我这几日身子略有些不适,不便喝酒。”
他虽是个性子好的,但当初章衡等人都欺负到他头上来,如今他凭什么要既往不咎?
他站起身看向曾巩,含笑道:“曾大人,今日是你说有要事找我,所以我才来的。”
“既然你没什么要紧事,我这儿确是有要紧事的,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是看也不看脸色铁青的章衡一眼,站起身就走。
行至门口,他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淡淡道:“对了,我劝章大人与程大人还是早做打算吧,这几年你们四处行贿,莫要以为旁人不知。”
“我若是你们,定会早日认罪,免得到时候清算下来,面子里子都顾不上。”
“如今欧阳大人已为宰相,有清算贪官污吏之意,你们就算躲得过初一,难道还觉得自己能躲得过十五吗?这话,也劳烦章大人转告给程之才,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好日子也快结束了!”
这话说完,他这才走出茶楼。
今日汴京是大雪簌簌。
这是今年汴京的第一场大雪。
苏辙所乘坐的马车堵在街头动也动不了,但他却是心情不错:“……这场雪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六哥他们一回来就开始下了起来,幸好没在他们行路行到一半时下雪,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偏偏他刚到苏家门口,赵允熙又前来找他,说是有要事商量。
等着苏辙再次回家时,已是深夜。
进了内院。
苏辙下意识看了眼苏轼小院方向,那院儿已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