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在车上,彼此较量。我抢驾驶座,就必然会把后背留给盛柔贞;而她在犹豫是杀了我,还是照原计划带着我去投奔七贝勒。
我感觉到,她也更信任七贝勒。司机被杀,那个什么主子那边,盛柔贞断了线。只要我开车往护城河去,不拐道、不跳车,盛柔贞就不会开枪,我死了对她无意义
那时候是生死争夺。
也许盛柔贞糊涂一点,扣到扳机,颜心他们就只能得到一个后脑勺血肉模糊的景元钊了。
不过,那样盛柔贞也会死。她一个人,没了筹码,不管是投靠七贝勒还是什么主子,都毫无价值。
怎么选,都是一念间的事。
“车子落水后,冲击力很大,我回手开枪击中了盛柔贞。盛柔贞在我开枪的同时,她的枪走火,把炸药给点了景元钊说。
颜心听着他的讲述,又轻轻趴在他肩头。
水沾湿了她的脸。
最大的疏忽,是以为盛柔贞会乖乖出嫁。
夫人对她,始终无法彻底割舍,故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顾虑夫人的感情。
夫人的柔软,给盛柔贞有了可乘之机。
自从景元钊上了那辆送嫁的车,危险就埋伏好了。不管他怎么选择,都是生死较量。
故而他选了最有利的。
他在绝境中逢生了,他把自己送到了七贝勒手里。
他抬起被水泡得有点温热的手,轻轻摩挲她的脸:“珠珠儿,你不知道我多感激这次的遭遇
颜心:“感激什么呢?除了苦难,我没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值得高兴
景元钊:“我做了个梦
颜心:“什么梦?”
“我梦到了你的梦他说。
颜心猛然抬起脸,定定看着他:“什么?”
“我梦到我娶了颜菀菀、梦到你被颜菀菀和盛柔贞欺负;梦到了你的儿子,他偏向外人逼死你景元钊一口气道。
颜心唇色白。
“什么?”她重复。
“你说带进棺材的秘密,我看到了,珠珠儿他说,“只是看得不够详细
又说,“还有,在广城救我的人,真的是你,不是颜菀菀
颜心蹙眉。
“你想不起广城的事,没关系!”景元钊道,“珠珠儿,我的确在昏迷中看到了很多事
颜心定定看着他。
“真的?”
“真的!”他说,“珠珠儿,你信我吗?”
颜心:“以前我跟你说的每件事,你都相信,哪怕它匪夷所思。如今我也相信你
景元钊笑起来。
“你看到了我的梦,还有姜至霄?”
“还有程嫂、半夏,以及张逢春景元钊道。
颜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
她沉默半晌,才说:“今晚,我们做一件大事,好不好?”
景元钊:“什么大事?我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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