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麟说了声好。
拉着肖艾往休息区走,肖艾满脸不悦,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不过他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走几步,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摩天轮。
“我们不是说要坐摩天轮吗?”
钱麟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坐冰滑梯坐上瘾把时间耽误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就在游乐场里坐了摩天轮。”肖艾忽然扭头看向钱麟,黑眼睛白皮肤,五官十分漂亮,他的眼神里隐隐有着期待,“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摩天轮上。”
“……”钱麟无语地说,“你顶着现在这张脸说这种话合适吗?”
旁人听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吃过晚饭,肖艾成功倒下,逛街时一直萎靡不振地靠在钱麟身上,坐上大巴车后,他的脑袋往钱麟肩上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巴车开回学校,夜都深了。
冯宿本要把肖艾抱回寝室,钱麟没让,只让冯宿帮忙把肖艾扶到他背上。
肖艾虽轻,但到底是个八岁孩子,钱麟才十一岁,脖子上还挂着肖艾的书包,他一脚深一脚浅,走得颇为吃力。
冯宿跟在旁边,把肖艾的书包拿走了。
“还挺重。”冯宿笑道。
钱麟低头看着自己被路灯光拉到地上的身影,慢慢开口:“寝室里有人偷东西,所以把重要物品都带上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冯宿。
冯宿恍然地哦了一声,表现得恰当好处,既也没有太过夸张也不是毫无反应:“我和你们周老师把你们寝室的人都问了一遍,没发现哪里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苏理记错了,还是他不小心把那些东西丢在外面了。”
毕竟苏理在学生群里是个刺头,只服周恒管教,丢的又是不值钱的东西。
钱麟目不转睛地盯着冯宿:“冯老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寝室的人偷了苏理的东西?”
冯宿思考片刻,嘶了一声,不太确定地说:“可没人会偷帽子围巾那些东西吧,卖不了几个钱,自己戴又会被发现。”
“苏理还丢了一条秋裤。”钱麟说,“不知道那个人偷秋裤干什么。”
“是啊。”冯宿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无语。
话题到此结束。
钱麟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冯宿藏得很深,也可能那个人不是冯宿。
回到寝室,钱麟把肖艾喊醒,收拾好东西后,带着迷迷糊糊的肖艾去盥洗室洗漱。
等他们回来,其他人也都洗漱完了。
苏理靠在自己床上玩手机,那是一部新款智能手机,价格不便宜,他丢了三次东西都没丢那部手机。
“钱麟,你俩怎么跟连体婴一样啊?”苏理阴阳怪气地说,“你别真是他家里的保姆,我看电视剧里的保姆就是这么照顾主人。”
其他床上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肖艾一听这话就气,抬脚就要往苏理那边走,被钱麟拦住了。
钱麟转身面向苏理,语气冷淡地说:“我们寝室里这么多人,只有你连着三次丢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太讨人厌了,有人看不惯你,只偷你的东西?”
苏理从床上弹起来:“你胡说!”
钱麟没再说话,冷冷看了苏理一眼,然后带着肖艾上床了。
这天晚上,钱麟依然强打精神撑到凌晨,半梦半醒之际,他突然听见一声很轻微的“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