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险些抽了口凉气,白着一张脸瞪她。
“腰”
观亭月“”
这个男人好麻烦
她毕竟就两条手臂两条腿,支撑平衡的东西只这么点,再多也没有了,让他那般一警示,本能地要抽回胳膊,身体却不由骤然打了个滑,直挺挺地冲他倒下来。
燕山登时愣住,连忙伸手要去
抱她,但下一刻,观亭月已猝不及防地撞了他一个满怀。
她靠上来时往周遭掀起一小股凉风,嘴唇准确无误地贴到了燕山脖颈裸露在外的一片肌肤。
被寒冬冻得冰冷的锁骨顷刻接触到温热的吐息,瞬间就让他涌起一阵战栗。
燕山当即僵了一僵。
狭小木柜中的兵荒马乱短暂地戛然而止。
除了极细微的呼吸声,安静几乎得有点窘迫了。
那缕喷在他颈窝处的热风柔软得仿佛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如有实质一样,沿着某根血脉蛛网似的四散蔓延,最终扩散到五官六感里。
观亭月睫毛眨了两下。
她约莫也意识到眼下的举动有那么一些不妥,然而假若蓦地把人推开又过于刻意了。她先是不自然地别过脸,尽量挪走嘴唇,刚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时,后背却忽的一沉。
燕山的手臂轻轻环了上来,他举止不很轻佻,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一个保护的姿态。
宽大修长的五指兜着她的头,将冰凉柔软的青丝紧贴在颈后。
观亭月垂着眼睑,视线里是他藏青的外袍,彼此间靠近如咫尺,她方能嗅得燕山衣衫间呼吸中的冷冽与干净的味道。
恍惚像深山里孑然伶仃的梅香。
她忽然就不太想推开他了。
燕山听见耳畔若有似无地浮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低得他还未能捕捉到,便迅地消散在逼仄的左右。
而正在这时,观亭月的脚踝颇为不合时宜地踢中了那两只香炉。
“哐当”一阵脆响。
观亭月“”
燕山“”
他用眼神抱怨你在干什么
观亭月咬牙切齿不然换你在上面
“快别闹了。”燕山从柜门的间隙中看见明显被惊动的金临,“现在怎么办”
年轻公子此前已行至门外,乍然闻得声响,他猛地回头,神色带着不加掩饰地探究,愈警惕地环顾周遭。
观亭月混乱中也顾不得许多,掌心撑着他的胸口,撑着他的腰腹,勉强把自己支棱着坐起来,刚抬头,后背就又蹭到了那两口破铜烂铁。
“哐当”。
好家伙,这比刚才那声还要清晰。
“”
燕山笑了一下埋汰她“我看
你不如直接出去和他打招呼算了。”
观亭月“闭嘴。”
金临听出异响的来源所在,笔直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墙角古朴沉重的大衣柜上,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且谨慎多疑地逼近。
柜子并未上锁,打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躲在内里无处可去,不知到时候被人家当场抓住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