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娶她
别的什么奢求没有。
只要等他一年就好,只要一年
大概是连着晴了太久,这场雨出奇的滂沱,万里江山风雨如晦,常德府沉睡在大片化不开的昏暗下。
傍晚将临之际,雨水汇聚而成的涓流冲刷着青砖石路,在燕山脚边
淌过。
少年孤身一人立于将军府外,所有的希望都在紧闭的朱漆大门面前黯然失色,雷电劈下,便是归于渺茫。
燕山怎么也不肯相信。
他翻越高墙,披着一身湿透的衣衫,在空空荡荡的将军府一间屋一间房的找,响亮的惊雷闪烁在背后。
最终,他不得不接受了一个现实自己被丢下了。
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他回来。
燕山坐在大门的台阶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檐牙流下的水细线似的落入沟槽之中,思绪陷进了无可着落的空旷里,一种浓烈的孤独感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有那么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过路的老妪见他可怜,撑起一把伞,“观家军三日前便拔营去了西宁,你是来寻亲的吧来晚啦。”
燕山在原地讷讷地出神良久,随后就仿佛是重新寻得了一条可支撑他方向的脊梁,人不人鬼不鬼地拖着瘦削的筋骨,连片刻犹豫也无,出城直奔西北。
大军前行是骑马,而他是徒步,身无分文地从南一路追到最前线。
他幼年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沿途也没怎么好好对待自己,只在山林里觅食野果。
等到西宁时,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单薄的劲装宽松地套着,一双星眸深深的凹了下去。
他只是想见她一面。
想问清楚原因,想要一个解释。
“大小姐说了,她不愿见你。”
营地外的观家军不近人情地挥手赶人。
燕山不甘死心,猛地扑到营门上,他起横来野性难驯,困兽似的六亲不认。
左右的巡逻兵忙扬起长枪阻拦。
“喂,都说了不见你,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
对方揪着少年的衣襟,清清楚楚地望见了他遍布血丝的双目,那其中溢满了悲愤和委屈,血泪交加。
“砰”一声。
守门的兵抬手一搡,轻而易举地将他推翻在地。
因为知道他的来历,他们言语还算客气。
“看在大家从前同袍的份上,给自己留点脸面吧,别再上来纠缠不清。”
“这次我们兄弟俩放过你,下一回可没那么走运了。”
燕山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