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真情满满,林七心头一暖,“殿下,那小的这就去了。”
李承乾颔。
随即,林七纵马,向着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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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太阳初升,霞光万道,伴随着鸡鸣声,长安被钟声笼罩。
两个金吾卫士卒,站在宫墙之上,合力推动木锤,狠狠撞击着挂起的洪钟。
这钟声,既是解除宵禁的信号,也是百官该去上班的信号。
张亮穿着紫砂色的官服,睡眼惺忪的从府中出来。
他应是昨晚没睡好,此时不停的打着哈欠,踩着马凳上车时,一个不慎踩空,身子只向斜里栽去。
“干爹,小心。”
万幸,站在一旁的圆脸汉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要没有这汉子,张亮恐怕要结结实实的摔一跤。
按理来说,对这汉子不说赏点什么,也应该给个好脸色,可张亮却是臭着个脸,斥责着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在府里头咱们是父子,这到外面了,没有什么干爹一说,要么叫老爷,要么叫大人,常二,你是没长脑子还是听不进去咱的话。”
常二低下头,惶恐道:“干……大人息怒。”
张亮冷哼一声,随手掏出粒碎银,常二顿时又喜笑颜开,“谢大人。”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往前,常二和余下六人,纷纷翻身上马,跟在了后头。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朱雀门,张亮从车中下来,改步行入宫,目送着他进去后,一马脸汉子催马到常二身旁,笑嘻嘻的道:“二郎,你得了干爹的赏,是不是该请咱们哥几个去打打牙祭啊,这一路上,哥哥我的肚子可饿的直叫唤。”
常二也是个爽快人,“走,香味阁,今天放开了吃。”
“好,二郎真大气!”
“赶明干爹要是也赏了我钱,二郎,我请你去平康坊,甭管是胡姬还是高丽娘们,你随便挑。”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
眨眼到了酒楼,大堂里头也无什么人,常二他们随意坐下。
随着酒菜上来,几人越来越兴起,喝的脸上都有了红晕。
这个时候,一个头戴遮帘的男子进来。
小二热情的迎上前,“郎君,吃点什么?”
“一碗羊汤,三个烙饼。”
“好嘞,客官稍坐,马上就上来。”
男子透过薄纱,看了眼正玩行酒令的常二几人,然后往里走,寻了个偏僻角落坐下,他摘下头上的遮帘,因是背坐着,看不清脸面样貌。
在宫门口,嚷嚷着让常二请客的马脸汉子,眼睛眯一眯,盯着角落的男子看了两眼,多嘴道:“跑来吃饭,带个帷帽,还专挑不起眼的地方坐,怕也不是个好货。”
闻言,常二转过身,瞅了瞅背后的男子,遂大笑着道:“是不是好货,跟咱有个屁关系,你输了,赶紧喝,别想岔话茬不认账。”
“嘿,酒桌上,老子什么时候耍过赖。”
说完,马脸汉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常二几人喝了声好,接着玩起了行酒令,大堂全是他们的嚷嚷声,很是喧嚣吵闹。
角落的男子,却也不在意,等的羊汤烙饼上来,一手抓饼一手舀汤,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相很是美味。
很快,碗里的汤见底,碟中的饼只剩碎渣,男子一抹嘴,将帷帽戴到头上,然后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