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瑞安气的跳脚。
心腹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
一番大发雷霆后,瑞安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道:“这可怎么是好,只剩明儿一天了,那姓萧的不死,太子怕是真的会弃了我,没了东宫为依仗,不说别人,那张阿难定会立即置我于死地。”
后脊传来寒意,瑞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心腹好心宽慰道:“干爹,您不用如此慌张,太子怎么会真的弃了您呢,这宫里头的许多事情,他还指望着您给操办呢。”
“你懂什么,太子可是个心狠无情的人,姓萧的不死,太子就会觉得咱无用,连个贱商都收拾不了,养狗就是为了看家护院,要是看不了家护不了院,只能是杀了吃肉,这宫里头想攀附东宫的人,如过江之鲫,没了咱还有下一个。”
瑞安说着眼中涌出浓浓的惊恐。
心腹嘴一闭,也不敢再吱声。
过了会,突听的道:“你去,明日你去杀了那贱商。”
心腹猛然抬起头来,只见瑞安两眼猩红,如是疯了的红牛,他吓得一激灵,两腿一软,跪下哀求道:“干爹,杀个鸡儿子都不敢,我哪有杀人的本事。”
瑞安愤然而起,一脚踹在肩头上,心腹向后一个趔趄,而后匆匆爬起,眼泪鼻涕一同流,哭求着道:“干爹息怒,干爹息怒。”
“什么事都办不了,咱要你有什么用。”
瑞安拳打脚踢,蛮横的发泄着心中火气,心腹护着脑袋,不断的哭求着。
这时,另一个太监进来。
瑞安眼中冒火道:“谁让你进来的!”
这太监直接跪下,战战兢兢道:“干爹,昭陵来了信。”
这封信,自是宋七送来的告密信,他说晌午过后,昭陵来了个姓杨的,自称是程良骏的大哥,李承乾和他在屋子里密语了小半刻,期间还传出了哭声。
瑞安看完之后,来回踱步两圈,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转露出几分喜色来。
他有了一个主意,一个绝佳的主意。
比如,是不是可以给李治讲一个故事,一个足够震撼到他,足够让他看重的故事。
这个故事,可以这么讲,姓萧的这贱商,其实是李承乾的人,正是因为有这么个倚仗,所以他才敢跟崔家过不去,所以才敢将李治买马的事情散布出去,所以才敢大张旗鼓的去击登闻鼓。
今天马场被烧,姓萧的被伏击,他十分害怕,所以派人去昭陵,给李承乾报信。
如此,这姓杨的来历也清楚了,这个故事的逻辑性也完整了。
借用这个故事,即可以向李治证明自个还有用,还有被驱使的价值,同时,亦可还向李治表明,之所以屡屡在这贱商手上吃瘪,不是他太没用,而是有李承乾这个狡猾的狐狸在背后作怪。
毕竟英明神武如李治,对上他那位大哥都占不了上风,更何况是他这个愚笨的奴婢了。
至于说,去昭陵的那人到底什么来路,他跟李承乾又是什么关系,那姓萧的到底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李承乾的人,这些通通都不重要,能蒙混过李治,能度过这一劫,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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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迈步往外去,他想要去东宫,可等到了门口,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的半轮弯月,却是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差不多快过子时了,李治估计正在熟睡之中,这个时候过去,将他从热被窝中唤起,怕是免不了要先被骂上一顿。
罢了罢了,好饭不怕晚,明儿过去也不迟,刚好他将这故事,再好好的润一润。
瑞安想着又转身回了屋内。
不觉间,一抹鱼肚白划破天际。
今儿要上早朝,李世民睡眼惺忪的从床榻上站起,徐慧紧接着从榻上下来,她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服袍,亲自给李世民穿衣。
“这种杂事,让他们来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