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母亲和周幸川留点说话的时间,白静仪在水房把水果来来回回洗了三遍,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半掩的病房门口,白静仪听到一道有些尖细的嗓音,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她推门进去,刚好听见言母最后那句“被渣男骗身又骗心”。
白静仪把水果放到柜子上,拿出手机给言隽打电话。
接到白静仪的电话,言隽惊喜不已。
“静仪,今天怎么有空联系我?”
白静仪开门见山:“你妈在我妈这儿,赶紧过来把她带走。”
她打电话没避着人,言母听得清清楚楚。
言母翻个白眼,调转矛头对准白静仪:“怎么?我说得你心虚了?这么着急叫阿隽过来,以为阿隽还会维护你不成?”
白静仪不羞不恼:“等言隽过来,你就知道谁心虚了。”
“还有,我妈怎么管孩子,不需要你来教她。”
“你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的人,还是别随随便便教别人怎么管孩子了。”
“有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工夫,不如想想怎么把言隽从渣男的路子上掰回来。”
言母气得冷笑,对着白静仪母女俩指指点点。
“傅容,看看你管教出来的好女儿!有她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一点礼貌都没有,怪不得我们阿隽不肯要你。”
白静仪轻笑一声:“说起来,我还得谢谢言隽的不娶之恩。”
“如果不是他放过我,我也不能遇到我现在的老公。”
言母认定白静仪根本就是在强撑。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越过她的阿隽?
“这人啊,还是要睁开眼睛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就会一直错把鱼目当珍珠,蠢而不自知。”白静仪啧啧轻叹。
言母最听不得有人说儿子一句不好,她反唇相讥:“什么鱼目什么珍珠,我看你是得不到就要诋毁。”
“我还真就不信了,错过我们阿隽,你能找到个好人!”
“对你老公这么有自信,是骡子是马倒是拉出来遛遛啊!”
言母总算没忘这趟过来的目的,她找回节奏,一句接一句的输出。
“傅容,你还没见过新女婿吧?你就不好奇,白静仪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静仪啊,这婚姻大事,你不遵从父母之命,已经够不孝了。你都已经见过对方家长了,你妈还没见过女婿,对方是不是太不尊重你们了?”
不管她说什么,傅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
“言太太,你想说的话说完了?那就请回吧。”
眼看着傅容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言母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比和白静仪对线还要憋屈。
她搜肠刮肚地想要再刺傅容几句,门外忽然风风火火地卷进来一个人。
言隽来了。
他一进来,就感受到气氛的凝滞。小心观察过白静仪的脸色,言隽感到一丝不妙。
在他来之前,他妈肯定说了不少难听话。
言隽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容。他还没来得及和傅容打招呼,就听白静仪冷淡道:“你来得正好。”
“快把你妈带回去吧。她已经在这里半天疯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隔壁床的病人就要投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