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折腾了这么一回,白静仪也睡不下去了,干脆换好衣服和周幸川出门吃早点。
徽市这里的灌汤包特别出名,刚好酒店旁边就有一家百年老店。
白静仪和周幸川尝过之后,觉得味道不错,还打包了一份带到疗养院去给傅容尝鲜。
疗养院环境舒适,配备的护工细致周到,傅容适应得很好。
白静仪和周幸川又在徽市停留了一天,第三天一早便启程返回荣市。
二人打算先回碧海澜庭换衣服,然后再各自去上班。
只是没想到,房门一打开,他们却看见沙上坐着一位不之客。
隋裕林靠坐在沙上,他的助理和沈依棠陪伴在身边。
听到玄关处的响动,沈依棠循声望去,见到拎着箱子风尘仆仆的周幸川,她眼睛一亮。
“幸川哥哥!”
白静仪慢周幸川一步进门,见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三个人,她眉头微挑。
看隋裕林的表情,明显来者不善。联想到住酒店时的遭遇,白静仪灵光一闪。
——周幸川他爹,该不会是听说了“霸凌”的事情,特地跑过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吧?
白静仪心里正琢磨着,一抬头对上隋裕林看过来的眼神。
在朝白静仪看过去时,隋裕林根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他的轻视、鄙夷与嫌弃,都一清二楚地写在目光里。
隋裕林以为,在他这般犀利眼神的逼视下,白静仪会自惭形秽。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白静仪居然只是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见状,隋裕林那本就蹙起的眉毛不由得皱得更紧。
周幸川放下帮白静仪提着的行李箱,快步走进客厅。
他无视了同他打招呼的沈依棠,直奔隋裕林,冷声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周幸川和白静仪去徽市这两三天,给李阿姨放了假,碧海澜庭没人能给隋裕林开门。而隋裕林也不知道指纹锁的密码。
隋裕林却没有回答周幸川的意思。他冷着脸皱着眉:“这就是你见到亲爹的态度?!”
“爸也不喊一声,上来就质问我,有你这么做儿子的?!”
似乎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被下了面子,隋裕林对着周幸川横眉竖目,试图维护自己的威严形象。
“你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周幸川恍若未闻,指着大门:“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走。”
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白静仪觉得自己不宜久留,免得隋裕林因为她而火气更旺。
她衣服也不换了,和周幸川低声招呼了一句,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隋裕林却开口叫住了她。
“等一下,你别走。”
白静仪回头,面带疑惑:“您是在叫我吗?”
隋裕林重重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她明知故问。
他翘起二郎腿,接过助理点好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喷出一阵晃动的薄烟。
隔着扭曲的烟雾,隋裕林厌憎的视线落在白静仪身上,仿佛在看一只跳到脚背上的癞蛤蟆。
他开口:“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周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