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没出声。
阿桂说不下去了,头垂的更厉害了,唉,她简直是枉做小人呀。
林保看她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才缓缓说:“你上次不是还念叨着要给阿茶送一套金针,想告诉阿茶,你已经开始教导别人练习针灸了么?你拿给我,再给阿茶写封信,我让苟乙带给她。”
阿桂高兴地点头,旋即又说:“可是,苟公子要留在大将军府做事,他怎么送信呢。”
林保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阿桂的脑袋,“真是说你什么好?你和我作对的伶俐劲去哪儿了,苟乙虽然回府了,但他也要了解他娘的情况不是,你托他稍信,他也会明白你对阿茶的心意。”
阿桂捂着脑袋,羞赧地笑了。
林保板着脸转过身,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回聚贤居前,苟乙先去了薛神医的院子看望马盗。
马盗躺在榻上,高大魁梧的身子僵硬,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肤冰凉,虽然知道这是龟息功的缘故,苟乙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马盗就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马大哥,我回来了,大娘子,不,应当说是淮阳王妃了,她真是越来越美,说是九天玄女也不为过,也只有淮阳王能配得上她了。王妃心善,我娘在王家身体越来越好,明年就能看得见。”
“马大哥,我会好好努力,为王妃效命。”
马单是他在大将军府最交心的人,他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向马大哥倾诉。
苟乙长这么大,朋友少得可怜。
苟乙很期望马单能醒过来,和他说说话,笑一笑。
“马大哥,你放心,等薛神医从西越国回来,一定能找到法子救你和唐公子。”
屋子里的炭火静静地燃烧,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苟乙想,王妃和薛神医给了他奇迹,也一定会给马盗和唐安一个奇迹。
袁仵作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安慰苟乙,外面小童子突然冲了进来,叫道:“袁公子,袁公子,您在这儿呢,让我好找,薛神医让您赶紧和他去梅园,大将军醒了。”
自打薛神医单方面宣布袁仵作是自己的记名弟子,大家都开始称呼他袁公子。
袁仵作慌忙对苟乙道:“苟公子,我失陪了。”
苟乙赶忙起身,欠了欠身子,“不妨事,您赶紧忙去吧。”
知道袁仵作和薛神医要一起去西越国,苟乙对他甚是敬重。
袁仵作提着医箱急匆匆赶到梅园,薛神医等人已经围坐在林简的榻前。
林先和林山今日和卢大郎一起小酌了几杯,才回到府里,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赶忙赶了过来。
王氏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蒙氏戴着抹额,神情凝重,麻姑在一旁扶着。
林乐霜是最后一个到的,她一进门,王氏就慌张地问:“霜儿,大将军醒了一炷香的功夫,嘴里一直念叨着七、七什么的,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七?”
薛神医抬起头来,“徒弟,你快让人准备些米粥之类的,你爹这是体力不支,又睡过去了,等他醒来了喝点东西,能多清醒一阵子。”
屋子里一群女人,只知道慌张。
薛神医有点儿不耐烦。
林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