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纪招在屋里练习说话,常乐乐就守在外面的小客厅打游戏玩儿,保姆端果盘上来,他亲自去端给纪招。
这里都不是倪哥安排的人,备不住哪个就会趁他不注意过去和纪哥说些有的没的,不得不防。
在这种一辈子可能都来不了几次的地方白吃白住,倘若这么点小事再办不好常乐乐自己和自己都没办法交待,因此特别上心,认真带入保镖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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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家。
镜子里,女人额头的红肿经时间酵成了淤青,因为额头的伤口魏雯荟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这几日的公务都是周震去处理的,他不如妻子能力出众,但也是周父周母尽心培养的,不做大的决策,一些小事情他都可以完美处理。
他坐在沙上,看着妻子对着镜子抹着药膏,想起今日听人说起的事,心里隐隐约约有个预感,仿若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卖了文和集团的股份?”
这些股份魏雯荟持有了多年,始终不肯松,周震再不灵敏也能感觉出来不对劲儿,当然这个不对劲儿并不是觉得魏雯荟要放下这事儿了,而是……
“你决定把文和集团夺回来了?”
当年他父亲就说过,魏雯荟其实有出路,魏青池能把魏文和的股票骗走,凭魏雯荟的脑子她也可以,她只是不想把这种下三滥的法子用在她哥哥身上,哪怕她哥哥没有支持她,她也不想在背后捅她哥哥一刀。
幼时帮她出头的哥哥魏雯荟始终记得,物是人非后更是怀旧,只是人终究是活在当下。
魏雯荟应了声,擦拭沾着药膏的指腹,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短暂的放空,再次聚焦坚定时,开口轻描淡写道:“对,那本来就是母亲要留给我的,我决定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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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池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有种宿醉后的头疼,潜意识告诉他这里很危险,他需要立刻清醒过来。
他狠狠皱着眉头,努力摇晃着脑袋,试图清醒过来,好不容易把眼睛刚睁开一条缝,没打量清任何事物便被白色的灯光刺激的再次闭上了眼,眼角渗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钻进他鼻腔里,他身下硬邦邦的,似乎是水泥地,他记得他从医院出来,要回家,然后遇见了……
“魏先生醒了?”
魏青池忍着刺眼的光睁开了眼。
男人大刀阔斧的坐在他对面,魏青池打了个寒颤,“这是哪?”
倪戈没有回答他的话,事实上他正低头玩着手机,分给对面人的眼神有限,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性令魏青池心头蒙上了一层死亡阴霾。
和小美人结束了聊天,倪戈慢慢抬头,“我们来聊聊,纪媛。”
纪媛!
她是他人生中的光。
他太想抓住这束光了,可如同流沙逝于掌心,他握的越紧,光芒消散的越快,他失去了她。
永久的失去了他的光。
倪戈原本是想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谈的,他不想动粗,只是想知道他把那些证据放到哪了。
可是当他看见对方流露出出万分悔恨,甚至于开始掩面低泣时,忍无可忍的抬腿踹了他一脚。
“别哭。”
“你恶心的要把方圆十里的蛆虫都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