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越也不是谁喊他他就跟谁买,他买菜有计划,为了煮汤买豆腐鱼、蛤蜊、酸菜,荤素搭配至少得炒两个菜,两荤一素最好,这样就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他不是姥姥来了故意表现才这么买菜,他跟贺凌两个人在家都这么吃,不过多了个人买菜时就多称一点,再煮多个菜汤给吃斋的周琴。
买齐菜两人从菜市场出来,但江越没带周琴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店,点了份招牌锅贴和两杯不放糖的现磨豆浆。
他们出门前是吃过早餐的,周琴很快就意识到江越可能不是单纯地带自己来尝尝锅贴和豆浆。
果然,豆浆喝了快一半,江越温声切入了正题,“姥姥,有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小凌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周琴心里一动,看着他问:“你知道?”
“小凌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他家住得很近,他很小我就认识他了,他和贺叔叔吵得最凶的几次我刚好都在,所以我什么都知道。”
周琴闻言不由急切地追问,“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没有什么不愿意,但我需要顾及小凌的想法,我擅作主张他会生我气。”
周琴沉吟片刻,问:“那这样好不好,你不用说,我问你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江越眼底流露赞许的笑意,“可以。”
周琴苦恼了一下应该怎么问:“小凌很依赖他爸爸,这么多年也是他爸爸在照顾他,我实在想不到他们父子之间能因为什么事闹到这个地步,小凌不回家他爸爸也不来哄他,这很蹊跷……”
江越没说话,默默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浆。
“会不会和别的什么人有关?不只是他们父子间的事?”
江越点头。
周琴忽然倒吸一口气,脸色微变,“女人?”
江越又点头。
但周琴想岔了,她瞬间震怒,“那女人把我小凌赶出家门?!”
江越摇头。
周琴一怔,身体随之放松靠在椅背上,她眉头紧锁地回想杨卉给她打的那通电话,杨卉一开始还是冷静的,问贺凌有没有联系过她,听到她说有杨卉才怒了,指责贺凌养不熟,是白眼狼,她儿子那么辛苦拉扯他长大他却连家都不肯回,去都一年电话也不打一个,骂他翅膀硬了,上个大学连姓什么都忘了。
周琴那时根本不知道贺凌去都上学后就没回过衡水的家,这意味着春节他也留在都,她很清楚贺凌不是无缘无故不回家也不联系家里的孩子,她直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她才这么急赶到都。
可她看到的贺凌过得很好,除了变得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对衡水的家人充满敌意外,和以前根本没什么区别。
周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终于有了一点头绪,“小凌他爸想再婚,小凌不同意,所以他离开了衡水来到都,跟你在一起。”
事实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复杂,再回忆这些事江越的心情都不由沉重两分,他说:“姥姥,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对小凌来说最不能被原谅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贺叔叔这两件事都做了,并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