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流风恍若未闻,慢步来到顾小菱身边,将她散开的斗篷敛紧几分,声音温柔的像是化开的冰,只剩下无尽柔软的水:
“你身体虚弱,别受凉了。”
“她?身体虚弱?你瞎啊?!”
染梨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看看她全身上上下下的肿包,不都是拜她所赐?就她那赤手空拳就能把她摁在地上锤的力气,和虚弱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瞧你,手都红了。”
祁流风立马握住她泛红的双手,贴在自己掌心,放软了声音:“是不是很冷?”
“她那是揍我揍红的!”
染梨还在拼命挣扎,看着祁流风这副被恋爱脑蒙蔽的舔狗模样,怒火中烧道:
“你清醒点,她要害你,你不对付她,反而压制我?”
顾小菱柳眉微蹙。
“是不是这只老鼠太聒噪,吵到你了?”
祁流风几乎瞬间便捕捉到她的小表情,脸上涌起一丝不悦,指尖微动,压制染梨的力量陡然加大,她全身紧紧贴在地面,还在止不住的往里陷,几乎快被压成肉饼。
“唔!!!”
染梨整张脸被埋在地里,无法喊叫,只能出痛苦的闷哼,十指因痛苦窒息而蜷缩,可惜无人在意。
黑眸淡淡瞥过她凄惨的身影,顾小菱开口道: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打算怎么处理?”
“啊……你说她啊……”
祁流风仿佛刚注意到地上趴着的染梨般,微笑着撤去部分威压,让她勉强能够仰起头,不至于被憋死。
他的声音空灵,仿佛来自远方,传入耳中却如此清晰。
“当然是要让她将我所承受过的苦难,全部重来一遍。”
染梨感觉被压制的无法呼吸,身上的血管像要涨裂开来似的,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掌心也浸满冷汗。
面前的祁流风,同她在帝宫所看到的大相径庭。
那个一向谨小慎微的贱种,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缩在阴暗角落,只有偶尔家庭聚会,才会坐在最偏远的位置稍稍露个脸。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令人心生恐惧?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战栗。
或许……他本就是这样一匹豺狼,只是他收敛着兽性,垂下尾巴摇尾乞怜,她才错把他当成一条毫无野心的狗!
“小菱,你好像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见顾小菱沉默不语,祁流风认真思考得出结论:
“是不是这个惩罚太轻?我再断了她的十指,拔了她的舌头,可好?”
“不、不要!”
染梨被吓得失了魂,只能拼尽全力抬起手抓住祁流风的裤脚,哀声求饶: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欺辱你,也不该欺辱顾小菱,求求你放过我!”
“欺辱?”
祁流风嘴角上扬,挣脱她的束缚,毫不留情的踩在她自己被冻红肿的手背上,像是碾死蚂蚁般来回碾压着,听着她凄厉哀嚎,很是享受:
“这几百年来,你千百次侮辱,故意与我为难,甚至无数次在换血时装病,逼的我差点失血而亡。”
“我唯一的念想便是母亲,我只想为她修座坟墓,你们不愿,我就自己去建,我花了整整一个月,却因你一句轻飘飘的‘东西不见,定是祁流风偷走’,就强行挖开我母亲的坟墓!”
祁流风面色冷峻,语气终于掀起波澜,涌动的是愤怒与憎恶交织的壮阔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