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阳光洒满脸颊和胸膛,陈晨在暖洋洋的日头下蹬开被子,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看到了对面楼上的广告牌,并排印着他和夜大大。
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恍惚还身处在高中时代,在妹妹的陪伴下每天拼命练习画技,却还是个咸鱼的时候。
可眼前的广告牌清楚明晰地告诉着他,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是绘画圈的大佬,后来居上与夜大大齐名。
曾经的陈晨绝对不敢想象,自己也会有身负盛名的时刻。
现在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应该尽情嗨任性浪的日子,本来不用早起,但他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是关于将《我的妹妹好像有病》实体化的。
早在网络平台连载时,诗瑶姐就承诺过,会把这本漫画推向实体销售的平台,这也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果然,人跌落到谷底是会反弹的。”陈晨坐在床上慨叹了一会儿人生,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
他习惯性地看向对面紧闭的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刘思聪’三个字给憋回去,这家伙已经不在对门的屋子里了,早早地被母亲送去云南提前适应生活。
昨天晚上,刘思聪还顶着肿成桃子的眼睛,向他哭诉:“陈晨,我想回家,想吸一口帝都的草莓味雾霾。我告诉你,这全是虫子,蜘蛛,蟋蟀,竹虫,蚂蚱,还有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奇形怪状的东西……”
突然,屏幕间闪过一道绿色的影子,只听见刘思聪的惨叫:“妈耶,吓死老子了。”
随后,屏幕闪了两下,视频通话结束,大概是他吓得把手机扔出去摔碎了,毕竟这位情场高手只会撩人类妹子,完全对付不了昆虫大军。
陈晨不禁庆幸他有一对善解人意的父母,在他长大后就不太管了,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当然,也可能是工作忙,没时间管他,任由他在咸鱼和大佬两种模式间来回切换。
站在清晨的街道上,他的心情大好,深吸一口气赞叹道:“今天的雾霾,是香辣烤翅味的呢。”
可能是习惯了在重度污染的情况下生存,帝都人民展现出了顽强不屈的品格,云里雾里依然在摆着小吃摊,雾霾中混合着食物的香味,偶尔还会露出半个小推车的影子。
陈晨吃过了自制的烤面包片,目前对食物不感兴趣,反而被角落里一箱子的猫咪吸引住了眼球。
买猫的是个萝莉,因为雾霾太严重,他无法看清妹子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到穿着白色长筒袜的白嫩美腿。
她的手里拿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买猫屎咖啡冲剂,免费赠送可爱的茶杯猫。
陈晨挠了挠头,为这位小萝莉的商业头脑而感到折服,原来她是在利用猫奴们的内心,在进行捆绑销售啊。
要知道猫屎咖啡可是世界产量最少的咖啡,一杯折算成人民币大概有两百多块了,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一提到钱陈晨就肉痛,立刻想要退避三舍,但是,箱子里其中一只猫咪的爪子,勾住了他的裤脚。多么神奇的事情,当他定神望过去的时候,似乎终于明白了神迹是什么意思。
“这也太像了吧,简直一模一样。”陈晨蹲下身子,把小巧的猫咪捧在掌心里仔细观察。
这只勾住他裤脚的猫咪是白色的,还处于睡眠状态,蜷缩着身体,感知到他掌心的温度时,才睁开圆圆的紫水晶似的大眼睛,呆萌地看着陈晨。
萝莉立刻开始营销:“小哥哥,你的眼光不错哦,这种眼瞳的颜色非常少见,看起来是不是梦幻又迷人,就像梦境中的少女?这可是只母猫。”
陈晨觉得自己还没有饥渴到对猫下手的程度,不过他真的很喜欢这只,就像一见钟情似的。
怎么说呢?他感觉这只茶杯猫特别像苏晓星,娇小可爱的身躯,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简直就是来自喵星球的妹妹!
他向小萝莉询问道:“是不是买一袋猫屎咖啡,就送一只茶杯猫?”
萝莉点了点头,从身后的筐里掏出一大把棕色包装袋的冲剂,看起来充满廉价质感,不像是真货,但管它呢,陈晨要的是猫,咖啡只是附赠品。
陈晨已经把猫咪揽到了怀里,用大衣包裹着,随口问道:“多少钱?”
萝莉兴奋地眼睛直亮光,似乎是看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急忙说道:“不贵,一袋一千。”
陈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袋,一千,还不贵?这丫头是小学生,不了解物价吧?这价格贵的离谱,怎么不去持刀抢劫啊?
他甚至想默默把猫咪放回去,但是看着它可爱到爆炸的神态,心里又有千万种舍不得。
陈晨控制住急上涨的心跳频率,讨价还价道:“妹子啊,我也是学生党,你应该明白的吧。咱们要应付小山似的作业,和家长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能从虎口里讨出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何苦为难自己人呢?”
萝莉蹲在地上,脑袋转了半天,似乎没太听懂,陈晨刚想声情并茂地再演说一遍,被阻止了:“这位小哥哥,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早就退学了,每个月零花钱一万,出来做生意纯属是兴趣。”
有点头疼。
陈晨仿佛失去了对人生的信心,原来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他的拼命努力可能就是不如别人的随便搞搞。
啥也不说了,他直接把整个钱包都给了萝莉:“相逢即是有缘,哥哥我只有这些钱了,你要不嫌弃,打算交个朋友,咱就做个人情买卖,把这猫送我吧,行吗?”
苦肉计是陈晨最后的伎俩,如果妹子不吃这套,他就抱着猫咪拔腿就跑,反正妹子腿短追不上来,出来混的自然要把脸面当做身外之物啦。
萝莉的脸皱成一团,显然并不想贱价卖掉心爱的猫屎咖啡,但她又怕面前的怪蜀黍动粗,保命要紧,她无奈地摊手:“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