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呆立当场,久久不语。
忽然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跟上了陈锡的脚步。
陈锡回府时没有骑马,他满脑子都是三泉的模样。
他不知道回府时该如何面对李昔年,又如何面对其他的家丁丫鬟。
他知道按照他的身份,牺牲个下人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天生就没有那种尊卑观念,在他的心中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没有人应该为了谁牺牲。
陈锡也不知走了多久,回到府中时,不少家丁丫鬟都在盼着他回来。
见到陈锡回来以后,许多人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等听到陈锡讲述完三泉的遭遇后,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变成了惶恐和惴惴不安。
陈锡没有说安抚的话,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当中,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李昔年期间为他送了两顿饭,陈锡都没有开门。
李昔年只好将饭菜放在门口,叮嘱陈锡记得吃饭。
第二天来的时候,现门口的饭菜居然一口没动。
这让李昔年原本有些心疼陈锡的心思,顿时变成了怒火,她一下子冲进陈锡的房间,正想要教训陈锡两句。
谁知道陈锡的房间内各样书籍散落满地,陈锡红着眼睛正在看书。
李昔年奇怪道:“陈锡,你没有消沉的睡觉?”
陈锡看了李昔年一眼道:“现在哪有功夫消沉?你没看我在翻看典籍,找寻救三泉的法子么?”
李昔年脸上露出笑容,觉得这才是她熟悉的陈锡道:“那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好法子?”
陈锡道:“法子是有,就是时间太长,我担心三泉在里边吃苦太多。”
李昔年道:“那是什么法子?”
陈锡道:“只要咱们剿灭了天理教,我便可回禀父皇,说这些信众都是受天理教蒙昧,希望父皇能够大赦天下,免去这些信众的刑罚。到时父皇一定会听我的意见,三泉也就可以放出来了。”
李昔年喜道:“这样好!这样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陈锡叹了口气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三泉的供状一旦送到京城,就一定会被判斩立决,如果正常两地信使来往,判决书也会在夏天被送回来,我们锐国一年四次处斩,分别是冬后问斩、春后问斩、夏后问斩以及秋后问斩,如果三泉被判斩立决,那么他一定会被判夏后问斩,也就是说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满打满算不过三四月时间。”
说着,陈锡叹了口气道:“而天理教盘踞在河阳城,那地方易守难攻,就算我今天下令大军开拔且诚王不来捣乱,三个月时间也未必能够将河阳城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