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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 第九章(第2页)

江畔坐在那里盯着赵见初,试图想象他和别人谈恋爱的样子,男的,女的,牵手,接吻,将眼前这副模样袒露给另一个人看忽然就想得很不高兴起来。

他问“你就打算一直在宿舍住下去”

赵见初正在和一小块鸡脆骨较劲他总觉得最近左下有颗磨牙酸,尤其是在咬硬物的时候,格外不对劲,他的解剖也学过口腔,心里估摸着不是好兆头。

江畔问得突然,他抬头时嘴里含着那块没咬烂又吞不下去的脆骨,脸颊鼓鼓囊囊,含混不清地反问“你听说什么了”

“你一直住在宿舍也不方便吧。”江畔避而不答,“前阵子他们有人把女朋友领回去,还闹了大笑话。”

今年有个新来的警员,培训期住在宿舍里,违反规定带女朋友回来过夜,弄出些动静,闹出一场大乌龙。第二天传到上级耳朵里,连累江畔也平白跟着挨顿训。

赵见初当时就现场,还是引乌龙的罪魁祸,当然比江畔更知道现场的尴尬。理论上说江畔挨的那顿训,也有他的功劳。要不是他非说隔壁的动静听着像心脏病作,心肌梗死痛得叫就是那种声音,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临床听过

赵见初的耳根有点红“都怪那小张当时不吭声,我们在外面敲门喊他,他死活也不应门。我真的以为他在里面不行了,没动静多吓人呐。我还想着入岗培训前不是有体检吗。怎么能有这种事”

江畔当时知道了前因后果几乎要扶额,但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无迹可寻正常讲,这么大的男人该有的经验都有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那时只当是赵见初这小子看不惯同事违规,故意装傻捉弄人,现在想来,完全就有另一种解释。

“早点搬出来其实也好,”江畔试探着说,“你总要独立出去,总不能在宿舍里住一辈子。”

赵见初一听这种讲法,立刻火就起来了,呸地吐出那块嚼不烂的鸡脆骨,把筷子一撂“畔哥,是我爸跟你说什么了吗他找你来劝我结婚吗”

他在人前还不大容易恼火,但对着江畔时就一贯直来直往,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你怎么这样赵允望讲的话你也听”

他随后不等江畔说什么,自己又垂下眼“我不想跟谁结婚,以后也不想。谈恋爱”他扭头看向一边,露出几分真切的厌烦,“就算谈恋爱,对我来说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夏日的夜还没有褪尽暮色,天边留着一丝恋恋不舍的艳丽。

殡仪馆院子门口那盏路灯,无声息地亮着。今日的晴朗带着雨后的清爽,风从办公室半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像夜鸟的翅膀扇起气流,有种泥土和虫鸣的味道。

很容易勾起一些回忆。

赵见初仅有的两次朦胧好感,从任何角度,都不能算是会让人在多年后微笑着回忆的愉快记忆。

似乎他总是倒霉地在心动的下一秒,立刻堪破一些丑陋的内里。

刚上高中的时候同年级打篮球很厉害,待人也温文有礼的学霸男生,被赵见初撞见在高一教学楼后面一边抽烟,一边与同伴用下流的词汇议论同班一个育较早的女同学。

大二实习时认识的同事,有一副非常漂亮的皮囊,赵见初直觉对方的性取向和自己一样,后来却听到他在休息室和人说结了婚再随便玩就没人说什么了。

他似乎总在经历这样的时刻,看见一个又一个光鲜的男人在无人处撕掉自己身上的画皮,露出狰狞的鬼身。

他看着周围的男人,那些凑在一起琢磨同桌女生的校服下面是什么颜色内依的高中男生,那些熄灯后的夜谈会话题永远围绕着校花昨晚跟谁走了的大学室友;他们讨论着女孩的家世笑着说独生女最香有弟弟不行,他们互相传授着经验怎么哄骗女生心甘情愿拿掉保险淘,他们议论着原来在学校里谈的女朋友彩礼要得少,他们飞快地在群聊里接力回复着“十年不亏三年血赚”。

他身处在这样一群人中间只觉得恶心,恶心到近乎绝望。

他像一只潜伏在食肉兽群中间的食草动物,在日积月累中渐渐现,原来雄性大多都是这样狰狞,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画皮,皮下藏着吃人的巨口,吃女人,吃一切他们可以吃得到的人。

他心惊之余免不了自我怀疑,他的皮又在哪呢,他又怎么会生来就喜欢另一只画皮

江畔坐在椅子里,仍旧维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好像赵见初的话只是在一些傻孩子的梦语。他微微屈起的手指,慢慢摩梭着椅子扶手,眼睛丁点儿不错地盯着赵见初,一丝不快也没露出来。

赵见初刚才说“你们”,那么显然这个“你们”里还有别的人,还有别的事。

“你爸知道你从小跟我是一伙地,怎么会让我来劝。”他随意地伸个懒腰,笑着坐直,语气温和,“我就是觉得你们宿舍不适合长住,又有门禁,每次你加班回不去,只能在办公室里熬大夜。”

原本这也只是托辞,但他说着说着却觉得自己这番思虑甚是有道理且十分周全,于是顺口提议下去,“住出去的事先不提,以后加班晚了,过来我家睡。”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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