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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 第十二章(第2页)

但赵见初说完这几句就闭嘴了。他盯着屏幕,一字一字地把刚才的对话敲在审讯记录里。

陈谶拿着口供回去,剩下文书工作一步步走流程。

赵见初习惯边干活边整理,回去就把完整的尸检报告签字过去。

“你估计会怎么起诉”赵见初问,“有可能起诉故意杀人吗”

陈谶很快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不过他不让徐小娥离开家,拿走徐小娥的手机以至于徐小娥无法求救,这种情节在量刑的时候会采纳的,但是要判故意杀人,完全缺乏逻辑支持。他的危害行为并没有指向杀人的目的,无法构成客观意义上的故意。大概率还是以故意伤害起诉。”

他接着又说“法律有法律的框架,咱现代社会也不能搞以眼还眼那一套。死亡是个最终的结果,但这个结果该由谁承担多少,我们说了也不算。”

快开到市局门口的时候,路上渐渐堵起来了。

十字路口前行人灯亮,赵见初看着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视野又消失。他忽然开口“其实你我都清楚,他就是想让徐小娥死掉,因为徐小娥死了就不会离婚了。但是我们证明不了。”

他顿了顿,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了。

只要用起失控这两个字,将问题圈在徐小娥和高辉之间,限制在某一个有情绪问题的男人和懦弱的女人之间,就可以不去面对真正的恶。

真正的恶是对权力的渴望。高辉盼望着拥有、控制徐小娥,他迫切地需要向徐小娥展现他之于她的那份权力。

赵见初已经意识到高辉的失控并不只是他个人行为的结果,而是社会机器默许了他拥有这份权力,默许他把失控作为施暴的借口一而再使用,进而回避一个丑恶的事实,即在两性关系中渴望着控制对方和施展权力这种事,是可以生在任何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不仅仅以暴力这样刺目但仍旧具有伤害性的方式呈现,甚至可以生在素不相识的男人和女人之间。

这台机器默许一个性别对另一个性别宣告所有权,从语言上的“嫁给我”到婚礼上父亲与丈夫间的交接仪式,从里到外堂而皇之地构建出一条绿色通道,默许权力阶梯的存在,允许一个性别被物化异化。

他无法抹消自己也是这样产生的这个事实,无法抹消哪怕千万分之一,他也是默许了这种恶意产生的一份子。

可能是和陈谶在食堂里吃的午饭太辣了,赵见初那颗磨牙的不适感,在吃完饭后就从酸涨升级到疼痛。他坐在江畔家的沙上,盘算着是自己买点药吃还是老老实实去看牙医,愈觉得冷起来。

他左看右看,从玄关拿了一件江畔的外套披在身上。这外套有些厚度,估计是江畔开春的时候穿过两天,就挂在那里没收起来,还留着点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

多披一件衣服就立刻暖和起来了,连牙痛似乎都跟着缓解多了,他嘀嘀咕咕,雨安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奇怪。

江畔打开家门的时,客厅里没开灯一片昏暗,沙上睡着一个人,蜷得像只虾米,仔细一看还披着他得外套。

可不就是不接电话的那一个。

赵见初已经被开门关门的声音叫醒。他睁眼时,感觉到的第一份知觉是痛,生硬又炙热的痛,从那颗病牙处像辐射一样肆无忌惮地散,痛得他轻轻嘶声吸气。

“怎么了”江畔打开灯。

赵见初被刺得眯起眼,“哥”

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猛地翻身坐起来“你的快递”

他到处摸手机,结果翻遍了衣服兜也没找到。

江畔在旁边坐下,给他打电话,从沙缝里摸出来嗡嗡作响的机器。

赵见初这才想起来,上午跟陈谶去看守所提高辉,他把手机静音了。

他呆呆地看着江畔,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快递呢”

“我拿上了,刚才正好在楼下碰上人家。你”

江畔觉得赵见初的脸看起来似乎不大对称,明显是肿了,伸手上去摸,觉指尖的皮肉烫得不正常。

他这才觉出不对,赵见初里外里穿了三件衣服,脸颊的红一直烧到眼尾,整个人像是刚从锅里捞上来的。

他按住不明所以的赵见初,拿手背试一试对方额头,能炒盘菜了。

“你烧了,自己不知道吗”江畔问。

赵见初有样学样,也伸手贴在额头上,低低地啊了一声。

他有点不知所措,答应给人帮忙,结果也没有帮到,莫名烧起来,还牙疼得浑身难受。

方才找手机时,不知觉间他跟江畔坐在一起,挨得极近,这会呼吸间他还能闻到江畔身上很浓的烟味,想来就是那一群大烟枪挤在一辆车里轮流仙宫造景。

在这么近的距离间,江畔的面貌似乎变得很不寻常起来,原本眉目就深,灯下一照,眉骨下的眼更暗一层,反而显得鼻梁格外高挺,有股汹汹的气势,掺杂着些说清楚讲不明的斥责,

江畔还顶着这样一张脸,在问他怎么烧了都不知道,盯得他脸颊分外火烫。

他忽然间就不明不白地委屈上了,委屈得整个人都飘飘荡荡,讲话也软绵绵“那我今天还牙疼呢。”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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