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椋鸟 第二十三章(第2页)

赵见初从水中抬起头,缺氧让他觉得眩晕而呼吸急促。他盯着镜子中的脸,一张和程蝶肖像的脸。

他就是用这样一张脸做出了责怪的表情吗

他把电话打给江畔。

”哥,你当年有没有怪过段阿姨离开你”他很直白地问,没有任何铺垫。

他迫切想要一个人来理解同情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他有相似的处境。

他听见江畔在电话那头微微叹气。

“我不一样。”他听见江畔说,“我不怪我妈,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家经历了什么。而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责怪你想责怪的任何人。”

“不是的,我责怪是因为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蠢。我以为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说得飞快以至于语无伦次,“她只是没有选择,她所有的选择都差不多。她懦弱卑微悲惨可怜,那我又算什么。”

程蝶急需婚姻作为庇护所,像过冬的松鼠需要一个树洞,但赵允望只是一棵摇摇欲坠行将折倒的松树,他甚至无力对抗他的父母。

他的诞生是悲惨故事的结局,一个自私无能的男人和懦弱悲惨的女人所制造出来的全剧终。

他起先只是捧着电话小声哽咽,然而最终不得不将手机丢下,无法自抑地嚎啕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他无法理解这个扭曲的世界,也无法梳通缠绕在他身上打结的命运。

在哭泣到缺氧的眩晕中他隐约看见一棵巨树,顶天立地,从远古生长至今。树枝将一个个女人缠绕举起,伊丝塔被偷走神力,珀涅罗珀被捂住口舌套上贞操锁,阿芙罗狄忒被夺去智慧变为色欲媒介。无数女人高高悬挂在树端,而他站在树下,成群公牛环绕在他的身旁,他们身体内的虚无令他们嘶吼狂,焦渴地想要吞下树上的女人。

江畔听到哭声,破天荒觉得手足无措。他讲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被迫保持着沉默,直到许久后听到电话另一头压抑的哭声由强转弱又慢慢消失时,他试探性地叫赵见初的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浅淡的呼吸。

他一时心酸又好笑,难过得大哭一场结果又累到睡着的赵见初,仍然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他盯着手机屏幕在客厅坐一会,起身慢慢走回卧室,将手机放在枕边躺了下来。

月光撒下来,均匀而公平地撒下来,罩住睡着的人和睡不着的人。

江畔感到一种奇异的渴望和亲近,与他过去体会过的那种亲近截然不同,伴随着听筒里的呼吸声,在他的胸腔中起伏酵。

他很有一种冲动,在听到赵见初哭泣的时候,想要立刻出现在对方面前,用手用嘴唇用肩膀用一切他有的,去接住对方的眼泪。

他说不清楚是从哪一个节点开始,赵见初的面目在他心中全变了。他像中了瘾一样,不由自主地渴求着一些过去从没在意过的细节细而柔软的脖颈低下的角度,舔过唇角的一小截舌尖和留下的水渍,做实验时握着试管夹的细长手指,指甲粉红圆润的可爱,甚至把自己的高中校服拿出来给赵见初穿,目光黏在那一把掐进裤子中的腰身

几乎堪称恶劣了。

他责怪段燕把赵见初拖进上一辈人的龃龉中,段燕却反问他,凭什么以为赵见初不需要真相,凭什么替一个朋友做决定

朋友,他躺在床上左右辗转,把这个词像从左手换到右手反复颠弄般的思考。

第二天上班,连主任都看出来赵见初的萎靡,旁敲侧击地说年轻人不要玩太晚好好休息。

赵见初敷衍地答应,转头又木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书。

下午痕检的同事拿着裙子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回来,确认裙子上只有小孩和奶奶的指纹,没有第三人摸过这件衣服。

顺便抱怨了一通受害人的家属,“不是说病了吗骂我们气儿可足了。”

赵见初想了想,去找老杨商量,单独和小孩母亲见面谈一谈。

老杨不想去,“让陈谶他们去不就好了,我们法医掺合什么。”

赵见初想法不同“小陈他们对专业的事不了解,能问出来的信息有限。”

他想说遗体是有些问题,但想起上次的争吵,又把话咽回去了。

老杨板着脸打量他,“你平时最不乐意见家属,这回怎么了这家属本来就对尸检有不满,问不好让他们又到处打电话,到时候算谁的”

赵见初垂着手沉默片刻,最后让了半步“那回头我跟陈谶说一下,让他带我一起去吧。”

老杨抱起胳膊,“你可想好了,真要是让这家人再投诉一次,江队也不一定兜得住你。”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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