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赵见初反握住那只温热的手,“你真的不害怕谈恋爱会把我们都变得面目全非吗”
他歪头看着江畔,江畔也看着他。
其实要说现在这个样子的江畔,似乎和从前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不太分得清含情脉脉和关怀的眼神有什么区别,明明江畔过去对着他也会时不时露出这种眼神来。
“不要紧。”
江畔这么说着,忽然探过身体来,赵见初下意识往后一缩,但江畔只是伸手替他松了安全带,“你慢慢想,最后还是不想也不要紧,怎么样都行,哥都听你的。”
晚上照旧是睡一张床。
江畔还特地解释了一句,明天要叫他回队里开会,今晚就住这,明天一起走。
赵见初彼时抱着被子已经昏昏欲睡,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反正都这样了,也用不着专门找个理由。但他太困了,这句话含在嘴里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还是半夜。
江畔睡在他身畔,呼吸绵长,像是睡得非常深。
赵见初一醒来就清明得要命,再睡不着,歪头看着旁边的人。
暴雨歇过,窗外的月亮格外明亮,几乎晃眼的地步,明堂堂地照亮整个房间。
赵见初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他和段燕单独见面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月亮。最后他哭着睡着了,半夜醒来现手机还没有挂断。
他想起那天深夜,自己抱着手机,眼角是干掉的泪,蜷缩在半温热的黑暗中,像受伤的野猫蹲伏在冬日里最后一个没有被冰雪覆盖的热力井盖上喘息着,不由自主地对着手机吐出两个模糊的字,又忽而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好似捂住一团梦寐时远而迢遥的温火。
“江畔。”他轻轻呢喃。
他很少这样叫江畔。私下里哥啊哥地叫,局里跟着大家叫江队。
江畔。
他悄悄撑起上身。
江畔长得很好看,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很好相处,不了解他过去的人很容易就会被这张脸糊弄,以为这是个善于逢源的人。他不止一次听同事说过江队这个人又会做人又会做事。
他每每听同事这样说,会忍不住要在心里把自己放上去比较。他这样总喜欢较劲的就是不会做人的那个。
显然江畔今天也是很会做人的,他说不要,江畔就说行,继续给你当哥。
然而,他又想,这不是一回事。江畔在外人面前会做人,是懒得计较,而在他面前
他盯着江畔薄薄的嘴唇想,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不开心,他要哄着我。
他忽然想得有些得意起来,这份得意在心里酵,吹成一个恣肆的气球。
狗东西,亲就亲,咬一口算怎么回事。赵见初开始有心思秋后算账了,盯着这张脸不服气地想,光让你一个人尝味儿了。
他忽然间不知道哪来的狼心虎胆,好像今晚戳破这层纸,连着什么羞耻也一并不要了。
赵见初小心翼翼地朝睡着的人凑过去,伸手摸到熟睡的人的耳根,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热烘烘的臂膀搂过来,把他死死按住
睡着的人在他的心吻了吻,“别闹,睡觉。”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