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颂今难得主动开口。
宁星洲“紧张”
临颂今喉结滚动“他太久没有见到亲人了。”
门被轻轻敲开,服务员提着茶盏从外面进来,见他们面前的茶都没有动,便倒掉重新换了热的。
瓷器轻微碰撞出清响,混着茶水倒入的潺潺声,好似让空气在这一刻终于舒缓下来,忽然让人觉得有些空荡荡。
“他还会想起来么”宁星洲握着茶盏,声线晦涩。
临颂今“会的吧。”
宁星洲默了两秒“如果能一直忘记,也挺好的。”
就当没有经历过那些,从18岁到今天没有断层,他往后的生活里不会再有苦难,可以一直平平安安,在关心和爱护之中一直幸福下去。
临颂今没有接话。
过了半晌,开口“他现在很胆小,如果可以,你一会儿记得多对他笑笑。”
“18岁的小初,和你在美国见过的他很不一样,你冲他笑一下,叫他一声小初,他就会很开心了。”
时间流逝在这一刻变慢不少。
只可惜命运弄人,到最后,宁星洲还是没能跟那个年少的宁初见上一面。
章易一通电话来得仓促。
他们下高架时遇上一辆车从副车道违规驶入,急刹时被后车追尾,宁初撞到头当场昏迷,正在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路上。
临颂今和宁星洲以最快的度赶到医院。
宁初躺在单独的病房,周南笙正在旁边做看诊记录,等他们过来了,及时告知宁初只有一点皮外擦伤,昏迷多半是惊吓过度,很快就会醒过来。
然而意外的是一夜过去,宁初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临颂今关心则乱,立刻叫来周南笙,但宁初状况显而易见的没有大碍,不管检查多少次结果都不会变。
最后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被叫过来了解了情况。
得知病人曾因头部受伤失忆,又在车祸时受到头部撞击后,沉吟片刻开口“是有过类似情况,各项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却一直昏睡,大概率是病人正在为醒来做准备。”
“也许因祸得福,病人的记忆可以恢复了。”
尽管临颂今知道迟早会走这一天,只是没有预料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难得感觉到手足无措,守在宁初病床前,茫然地想着宁初醒来第一句话自己该跟他说什么,又或者,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
等待的时间里,宁星洲又来了一趟,给了他一沓手稿。
“于理,我也应该守在这里等小初醒过来。”
宁星洲“只是于情,我不希望他一睁眼就看见我,再勾起那些不想看见的往事。”
“这些我第一次去那所房子时现的,是小初曾在戒同所偷偷记录下,又带出那里的日记。”
“如果不是这些,我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在那样的地方呆了两年。”
“原本想要亲手还给他,现在看来,也许由你代为转交更合适。”
“小初在里面,提了你很多次。”
宁星洲垂目看着那一叠陈旧的纸张,他记着临颂今的话,却没办法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宁初扯出笑容“好好照顾他。”
能找到宁初,他很高兴。
只是又很惋惜。
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18岁时的宁初,是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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