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间深深陷下去一块,姜莱攀着他脖颈,不急不慢地动作,身心在此刻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突然后悔了”,姜莱倒在他怀里懒得动弹,小声嘟囔着。
“后悔什么?”
“明天还要早起去灵修。”
“早知道和你一起报名。”梁知予在西雅图的课程这周也正式结束,暂时得以和空中飞人的生活作短暂告别,只是没想到难得清闲的日子却要送姜莱进山修行。
“那还是算了”,姜莱翻了个身,腹诽两个人见得到却睡不到,那岂不是要人命。
“快睡吧,不早了。”
“不想动。”
“我抱你去洗?”
姜莱一个激灵坐起身,扯着沙上的毯子蔽体,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那还洗不洗了。
姜莱一贯有认床的毛病,可梁知予的床亦如他本人,踏实舒服,只让人想一头栽进被褥做个好梦。当周身被他的气息和体温紧紧包裹,她这几日忙碌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体逐渐下沉,神思也跟着飘到很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色彩绚烂的梦境。
梦里姜莱又回到了12岁那年;她午睡起床,瞥到地上的毯子,蹦蹦跳跳来到客厅,又顺着耳边传来的动静偷偷摸摸拧开了姜一南的房门。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那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姜莱心里一阵狂喜,小跑到他跟前,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肩膀,“喂!梁知予,你怎么来我家不先找我?”
一旁的姜一南皱着眉,“找你做什么,人家又不认识你。小丫头懂不懂礼貌,快叫小梁叔。”
姜莱噘着嘴,叔个屁。她弓下腰两手撑着下巴,将脸凑到他眼前,玩闹般地占领他视线,“梁知予,梁知予,梁知予,你怎么不理我呢?”
17岁的梁知予几分无措地别开眼神,又想起什么对她正视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
“诶诶诶,你们俩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昵!”姜一南双手叉腰,忿忿不平。
姜莱心满意足地站起身,也学他那样揉了揉他脑袋,“你以后要努力开心,不要太拧巴哦,我不喜欢太拧巴的人。”
梁知予笑声爽朗,“好,我会努力。”
梦境过于真实,真实到姜莱咯咯咯把自己笑醒。她睁开眼,屋内还是漆黑一片,男人的手臂沉沉的,紧箍着她的腰。她翻了个身,揉了揉他脑袋,“梁知予?”
对方没有动静,又或许在喉咙里轻声回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