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入隊進麥,阮辛臣開門見山地問:「這是誰?」
江惟還沒從塗瀾的口出狂言中回過神,下意識回答:「以前的……」
他想說「以前的徒弟,跟你提起過的」,但腦中忽然冒出某種莫名的危機感:這麼說可能會出事。於是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扳成了:「……朋友。」
「是嗎。」阮辛臣語氣淡然,仿佛不疑有他,「關係怎麼樣?」
江惟遲疑道:「……還行吧。」
——哦,還行。
阮辛臣開始在腦中自動進行一系列的等式換算。
還行等於將就,將就等於一般,一般則等於普通。
既然普通,四捨五入就是不重要;不重要,意思就是無所謂;無所謂,那跟路人沒什麼區別。
塗瀾開著紅名,一葦渡江又血條受損,情況已經很明晰了。
「當眾開紅,他想殺你,還試圖造謠,挑撥離間。」
阮辛臣做出總結:「這朋友不能要,弄死算了。」
「……」江惟對塗瀾還算有點了解,知道他這人雖然時不時喜歡犯病,但總體不算壞,低聲解釋:「倒也不完全是這樣……」
「不是?你的意思是他沒有杜撰?」阮辛臣放輕了聲音,聽起來甚至帶著一點少見的柔和:「所以你承認自己還有別的姘頭,是這樣嗎?」
江惟極力否認:「……沒有!」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人在客棧門口對峙,塗瀾瞥了一眼周圍,試圖看熱鬧的圍觀玩家逐漸變多。
能在這兒碰上江惟實屬巧合,他過來只是想跟人打個招呼,沒興在街上跟除江惟以外的人對打,也沒有被人當成猴子觀賞的愛好。
已經快到世界boss開戰的時間,山迢迢發來消息催他趕緊進隊。
塗瀾回了個「馬上」,關掉界面,向一葦渡江發去一條好友申請。
這次他寫明了備註:我是圖蘭。
[有事,先走了,之後再聊。]
走之前,塗瀾掃了眼心軟,又補充一句:[下次別帶人了。]
江惟無言片刻,慶幸塗瀾是小窗給他發的消息,沒讓阮辛臣給看見。
江惟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心裡有點發虛,他跟塗瀾沒什麼多餘的關係,頂多是掛名了一個師徒,並且這師徒關係在塗瀾退游離線一年後就被系統自動撤銷了,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江惟正通過塗瀾的好友申請,阮辛臣的聲音冷不丁從耳機里冒了出來:「怎麼不說話,是在回誰的消息嗎,師父?」
江惟八百年沒聽過他這麼稱呼自己了,手一抖,差點按到拒絕上。他強作鎮定地扯謊道:「……是月姐,快九點了,她叫我們去打boss。」
阮辛臣:「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