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事發突然,他確實被打亂了陣腳處理不當,此時越想越後悔。
江惟開口:「抱歉……」
阮辛臣也開口了:「為什麼總是道歉?」
他說完看向江惟,「我以為,憑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用這麼客氣了。」
江惟搖頭:「不是客氣,這事就是我做的不對。」
阮辛臣:「哪裡不對?」
「隱瞞、說謊……」江惟道:「我該當場給你解釋的,而不是只想著拉著你走。」
阮辛臣對此不置一詞,只是輕聲反問:「你在怕什麼?」
江惟一愣。
半晌,他聽見自己回答:「……怕他和你打起來。」
阮辛臣頷,繼續說:「你想避免衝突,是這個意思嗎?」
「……嗯。」
之前江惟跟阮辛臣提起圖蘭時,阮辛臣的態度就怪怪的,江惟暗自將此事記了下來,準備以後不再提。所以真正遇上塗瀾時,他下意識的反應是把這事先蓋過去,私下再好好協調。況且塗瀾說話做事從來沒把門,想一出是一出,江惟不是很想讓阮辛臣和他碰上。
但如今被阮辛臣一點,江惟很快覺察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阮辛臣用詞很委婉,大概是在顧及他的情緒。
說白了,他在逃避。
這次水月境的對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從這件事再往前看,江惟隱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公會戰時,花間與暗河對上,歸隱與果農對上,他為什麼會搶先一步替阮辛臣做出決定?
聯賽報名公告出來時,他為什麼寧願去問半生不熟的青禾,也不願意主動去問阮辛臣加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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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只是不想讓阮辛臣為難嗎?
江惟陷入沉默。
見他如此,阮辛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目光回視前方。
「你似乎對我沒什麼底氣。」阮辛臣敘述了一個事實:「各方面都是。」
江惟嘴唇翕動,阮辛臣已經料到了他要說什麼,道:「道歉就算了,不如親我一下來的實在。」
江惟:「……」
江惟低著頭道:「那我賒著吧。」
「嗯,我記著的。」阮辛臣在心裡的帳本上劃了個二,頓了下,又添一筆,改成三。
他的態度始終平淡,江惟心裡卻堵得難受,問:「……不失望嗎。」
「有點。」阮辛臣回答:「每次出了什麼事,你第一反應不是和我商量解決,而是先把我安撫下來。你知道這種行為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