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都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明月夜這麼一說,江惟心裡漸而敞亮起來。
「謝謝你,明月。」他輕聲道:「今天陪我聊了這麼多。」
「客氣什麼,咱倆誰跟誰?」見他終於恢復了精神氣,明月夜放下心來,爽直地說:「前年我失業找不著工作那幾個月,不都是你一直在安慰我,還天天打電話勸我別灌那麼多酒,差點就來線下逮我了。」
前年年中,明月夜職場情場雙失意,家人也跟她斷了聯繫,每天窩在出租屋裡渾渾噩噩,靠著一點酒精和遊戲續命。
她早年忙於酒局應酬,年紀輕輕就落下了胃病,一喝就疼,疼了就昏死。
最嚴重的一次,她連著昏了兩天兩夜,最後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醒的。開門發現是送外賣的小哥,手裡提著一杯熱薑茶,訂單備註只有一個「江」字。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江惟每天上午都會堅持給她點些東西。可能是酸奶、蜂蜜水、或者果切,不多也不貴,只是希望她舒服一些,也怕她再昏死過去。
冬天的時候,明月夜終於找到了一個夜班工作,資薪待遇不錯,離家近且事少清閒。
她很興奮,準備回去就告訴江惟。結果到家門口時,才發現這裡已經放了一盒精緻漂亮的水果蛋糕,備註依舊只有一個字:江。
——那天正是她的生日。
江惟也記了起來,溫聲問她:「最近這段時間還有喝嗎?」
「戒了,早就戒了。」明月夜立馬擺手表示:「我是真怕你飛來抓個披頭散髮的女酒鬼,那也太社死了。」
江惟彎眼笑了起來。
「所以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或者跟小秦說。你看他總是很擔心你,你們又是一家人,說什麼話都方便。橘子也行,她安慰人很有一套的,揉揉搓搓摸摸抱抱,當代網際網路面點大師……哦,劍無鞘就算了,他估計只會趁亂倒油。」
明月夜正絮絮叨叨地嘀咕著,江惟很有耐心地聽著。忽然收到幾條重複的入隊申請,明月夜點開一看,全是劍無鞘的頭像,頓時一陣無語,唰唰唰全部點擊拒絕。
兩秒鐘後,劍無鞘在勢力頻道a兩人,「你倆在偷偷聊什麼八卦,讓我也聽聽。」
明月夜:「說你壞話呢。」
劍無鞘更感興了:「我還是當事人?那更應該聽了。」
明月夜轉頭跟江惟呵笑:「看吧,火燒到自己身上也倒油,純純樂子人。」
劍無鞘:「……你沒切頻道明月,我都聽到了。」
江惟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