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岸,陈莺歌,你们,你们放开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能喝药!”
姐姐挣扎得厉害,细白的手腕被勒出刺眼的血红。
陈莺歌端着一碗鲜红的药汁,冷若冰霜的凤眸闪着轻蔑,她像极了一株生长在冰雪顶峰的雪莲,孤傲清高。
“周夫人,你体内有邪祟,又多年藏淤血,我师父可是名医,我自然也是学了一二,断不会判错的。”
“你且喝了这碗药,我保你和师弟不出一月必能怀胎。”
我耸动鼻尖却闻不出味道,可那红得发黑的汤汁绝对有问题。
极度的愤怒快要挤爆我的胸腔,气得想拿起屋里的东西砸过去,可我终究是一抹孤魂,碰不得任何实物。
“别怕阿音,乖,把药喝完。”
“莺歌师姐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医术了得,她既然判出你的身子有异样,我们就该听话治好它。”
周岸甜言蜜语地哄骗着姐姐,双手却捏住她的脸颊,一用力,卸掉了姐姐的下巴。
我眼睁睁看着陈莺歌那宛如冰霜的脸闪过一丝得逞,将药汁灌入姐姐的喉咙里。
“乖,阿音,真乖。”
“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周岸搂着双眸灰败的姐姐,一双手抚摸着她异常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
我气得眼尾发红,双拳捏得紧实,浑身难受却没地方发泄。
忽而窗外的艳阳天,劈了一道雷,声音巨大,惊飞了院子里姐姐养的鸟儿。
我心头一阵抽痛,转眸一看,姐姐那藕粉的裙摆染了红。
血越流越多,仿佛开了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望着姐姐绝望的眼睛,扑到她怀里哭喊着救命。
周岸瞧见满床的血,有些害怕,“师姐,这是怎么回事,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莺歌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细声软语地安抚,“师弟放心,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这是夫人身体内的淤血,放出来便没事了。”
周岸松开姐姐,转身想触碰陈莺歌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周岸尴尬一笑,“多,多谢师姐。”
“师弟,作为师姐只想你过得好。”陈莺歌踮起脚,在周岸的耳边呵气如兰,末了又疏离地推开男人,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周岸瞬间红了脸,不顾姐姐的死活,像丢了魂一样跟在陈莺歌身后离开了屋子。
我从小野蛮霸道,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看着姐姐这般遭遇,心像被油烹过似的疼痛煎熬。
“姐姐,姐姐你会没事的。”
“姐姐,姐姐,我去找阿爹阿娘,我们去找老道士!”
我想抱起姐姐,手却穿过了她孱弱的身躯。
霎时间,无力与悲痛充斥着我。
姐姐抬起手,颤抖着触碰我额前哭乱的发。
“别哭,阿楹。”
“姐姐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