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风中飞驰着,黑马上的少年丰神俊朗,白马上的少女娇俏可爱,他们正是前去城东援救李鼠的安大防与柳凝诗。
“柳姑娘,安护长,你们等等我!”后面骑着枣红马的米苏拼命拉着缰绳追赶,可还是被甩开了一大截。
“米苏姑娘,你倒是快着点!”白马上的柳凝诗于风中大声呼喊起来。
约莫又跑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了金陵东城门口;这卯时刚至,城门口两个守门兵士看上去显然还没睡醒的模样,他们抱着长矛打着盹儿。
“大防哥哥,我们还是将马匹留在城中吧。”柳凝诗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翻身下马。
“凝诗说的没错,骑马出城太过招摇,也不利于找人。”安大防赞同的点了点头,也翻身下马。
“柳姑娘,安护长,总算追上你们了。”米苏是南中人,骑术自然不弱,可是与安、柳二人相比还是差了些许;她方才纵马追赶太急,险些收缰不住;安大防见状横跨一步,单张抵在了马脸上,硬生生的将马停住。
“米苏姑娘,我们还是下马出城吧。”柳凝诗双手背在身后,她那一笑连同为女子的米苏看了都为之赞叹。
“米苏姑娘,你们遇劫的地方城门口有多远?”安大防用手轻轻抚摸着受了惊的枣红马:“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你们?”
“约莫两里地!”米苏跳下马来,喘了一口气:“这些人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何袭击我们!”
“米苏姑娘,从这里走到事地点还要好一会。”柳凝诗笑道:“不如给我们讲讲,你们为什么要从廷尉府逃出来?还有,李鼠到底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秘密?”
“我在与悲哥出来的时候,也问了他很久。”米苏默默的跟在柳凝诗与安大防的身后,心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是他就是不肯说,只说要带我远走高飞。”
“米苏姑娘!你什么都不肯说,让我们怎么救人?”柳凝诗身旁的安大防很不满意米苏的回答。
“安护长,我说的都是真的!”米苏可怜兮兮的说道:“悲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都是被叶虎给逼的!”
“照姑娘这么说,这些袭击你们的人就是叶虎所指使的了?”安大防似乎对与李鼠亲密的人都怀有敌意,不停的质问。
“安护长,这些我真的不知道。”米苏声音中带着哭腔:“也许是,也许不是。”
“大防哥哥,你就别为难米苏姑娘了。”柳凝诗适时的替米苏解起围来:“米苏姑娘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凝诗,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来救援的。”安大防哼了一声:“让我相信与李鼠有关的人,绝不可能。”
“那凝诗就谢谢大防哥哥了。”柳凝诗朝着安大防一笑,使他顿觉如沐春风,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李老实馄饨店里的晨客人也渐渐用完早膳三三两两的离店而去,那搭座的瘦小汉子也早已不见,只剩下佟博独自坐于桌前,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小二,来碗馄饨!”鬼面身着一袭藏青长衫,大步流星的走入店中,不客气的往佟博的对面一坐:“银子找他要。”
“嘿!小鬼,我又不是开钱庄的,哪有银子!”佟博被鬼面这一下逗乐了:“对了,你怎么才来?”
“哎!没办法,一大清晨便被郅大人派出去执行公务,还要赶到这来受你的指使,这馄饨钱你不给谁给?”鬼面的面容本就很清秀,偏偏要瞪大眼睛盯着佟博,看上去很是滑稽。
“好好!这银子我出!”佟博无奈的瞧了瞧鬼面,又敛容严肃起来:“听说苏家主已经入主户部了,那边的情况一定很热闹吧。”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恐怕得烧一阵子咯!”鬼面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与佟博调侃起来:“翔云,你不是一向对朝中的事没什么兴趣吗?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对朝中的事当然没什么兴趣!”佟博看着吃得正香的鬼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食欲又被调了上来:“可是我感兴趣的人非常喜欢掺和户部的事,这就让人很无奈了。”
“真香啊!”鬼面将碗中的馄饨汤都喝了个干净:“你说的是左天豪吧?”
“除了他还有谁!”佟博提到左天豪,连眼神都变得冰冷:“左氏三雄中最该死的就是他了。”
“翔云!听我一句劝,此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下去了。”鬼面放下馄饨碗,一脸严肃的看清佟博:“左天豪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你若是执意要对付他,恐怕事后想抽身都难。”
“这些我又岂能不知,可我心意已决!”佟博原本冰冷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每当他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候都会如此:“捎带着还可以帮帮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