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微微發著汗,攤開另一隻手掌,遞到阿晾面前,躺在掌心中央的是一枚銀質的裝飾戒指,樣式不算複雜,但簡約還漂亮,更重要的是冰涼的銀環被久久握在掌心早已被染上溫度。
溫知南嗓音緊繃乾澀,他不知道是因為底氣不足還是其實自己也暗懷著期待。
他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溫知南承認自己現在看起來也有些自作多情,因為他們的關係很清楚明晰,不過是拿錢換陪伴,如果阿晾不是公司破產,對方真的會呆在他身邊陪他,每天等他回家麼?
可如果僅僅是為了還債,阿晾為什麼還要留在這枚戒指呢。
溫知南記性不差,這是那天晚上他一連給阿晾戴的第三個戒指,正好放在了無名指上,很快在試完衣服之後全都被摘下來放回了對應的展示架上,他完全不知道阿晾是怎麼偷偷把這個戒指買回來的。
至於戒指到底有什麼寓意。
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沒人點破的時候,這可以是偶然和意外,但當戒指跌落眼前,再裝作視而不見恕溫知南無法做到。
溫知南打第一眼就是對阿晾有好感的,對方同居卻不敢同床,熟知他喜愛吃的口味,事事周全體貼,早已讓溫知南從養金絲雀的心態變為小心翼翼的對待。
喜歡讓他變得謹慎。
溫知南向阿晾求證,阿晾看著他手中的那枚戒指,下意識地摸口袋,在抓空的瞬間無奈一笑。
阿晾問:「我剛剛踹了王清一腳。」
「嗯?」
「是不是給你惹事了?」
溫知南不知道為什麼阿晾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然而這件事情從始至終是王清動了歪心思,無非是捂著屁股在床上躺兩天的事,鬧出去還不知道丟得是誰的臉。
只是溫知南沒有想到阿晾會奪門而入,行為略有些不紳士。
但確實讓溫知南原本的怒氣一下子全消,那樣的感覺比自己揍了流氓一拳還要更爽快點。
有一個會為自己擔心為自己生氣的人,偏愛到位了,其他事似乎也不算什麼事了。
「是惹到麻煩了。」溫知南歪著頭道,「但這件事情還是要分類討論的。」
「怎麼說?」
「就好比我養的小寵物惹了事,我大概會不樂意,剋扣他一些乾糧當做警告;但如果是我的男朋友,我會擔心他有沒有受傷。」
溫知南大拇指輕輕揩過阿晾臉側的劃痕,沒劃開皮肉見血,但是微微鼓起泛著粉,他道,「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做個選擇?」
「你喜歡我嗎?喜歡我做我男朋友吧。」
車內瞬間寂靜無聲,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溫知南微微屏息,直到堅定有力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