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南是完全不記得自家在哪了的。
上次溫知南聯繫他回家打個轉的時候,還是霍景澤以正在修路的名義旁叫側擊地告訴溫知南地址,此後溫知南再也沒回來過,平日裡也從未提起。
可是前幾分鐘為什麼溫知南會這麼順嘴的說出來。
是想起來了嗎?
霍景澤仔細地盯著溫知南的眼神,似乎想在溫知南的眼睛中看出一絲清明和狡黠,這個一貫聰明的像小狐狸的溫知南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在炸他?
但是沒有。
霍景澤失敗了。
他在溫知南的眼中只看見了茫然和不解,還有一種被粗魯的動作弄得有些委屈和不爽的譴責意味。
吃痛了。
霍景澤驟然鬆開手。
果真白皙的臉上立刻留下了兩根指印,足足數十秒才漸漸泛紅消蛋,溫知南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狀態,有些嬌氣:「這個地址不能去嗎?師傅,我可以加錢,你想加多少都可以。」
溫知南到現在也沒意識到他在和誰說話,也不是加不加錢的問題。
「為什麼要去這裡,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提起的時候霍景澤看起來有些冷淡和厭倦,但沒人知道他現在的心跳有多快。
蜷縮的食指微微顫抖著。
溫知南疑惑:「家為什麼不能去。」
霍景澤已經被幾番弄得說不出話來。
喝醉了的溫知南更加厲害,段數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幾句胡塗話,醉酒後的三言兩語就將他頻頻擾得方寸大亂,像是勾勾指頭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走入拙劣的陷阱。
他嗓音帶著點沙啞,道:「能去。但這是我們的家嗎?」
溫知南想了想,眼神不似開玩笑,認真回答:
「是我和他的家。」
霍景澤一時竟分不清這個他是指阿晾還是霍景澤,但這是溫知南和他的家,這個誘餌已經足以讓他心動。
但事態有些不一樣。
霍景澤自己是知道的。今天把溫知南帶回去了,他未必能控制住自己將這場戲演完,溫知南能不能從那全須全尾地走出來也未可知。
像溫知南鳥入樊籠,卻也像霍景澤自投羅網,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出了他的想像和控制範圍。
看著溫知南微微蹙著眉自己給自己揉著被捏疼的臉頰肉,目光卻躲也不躲地看著他,后座位置逼仄,氤氳開了他身上淡淡的果香還有談合作後留下的微醺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