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只想給白斐含披一件衣服,不是阻止住他的其他念頭,而是怕她著涼。
氛圍如此美好,亦堪稱歲月靜好,卻聽司機說:「小姑娘,我先給他們送到酒店,過一條街就是你去的地兒,順路,不耽誤你。」
坐在副駕駛的,梳著學生頭的高中生模樣的女生「嗯」一聲。
白斐含聽到「小姑娘」這三個字的時候,還以為叫她。她不禁把眼睛看向司機;當發現司機的「小姑娘」叫的不是她之後,又轉回來,更好對上龍暉帶笑的眼睛。
白斐含把給龍暉擦臉的手收了回來,不給他擦了。都怪龍暉,為什麼要叫她小姑娘呢,現在她聽到別人叫「小姑娘」,都要下意識的以為是和她說話呢。
龍暉輕聲問:「不高興了?」
白斐含輕輕錘了龍暉一下,不說話。
龍暉靠到白斐含耳畔,用很小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小姑娘?」
龍暉的這聲「小姑娘」的叫法,和以前的叫法都不相同。
這回的小姑娘是帶有調笑甚至調戲意味的,它好像不單單是一個代稱,不單單是對年齡的指代,而是龍暉和白斐含之前格外親密的叫法。
久違的小姑娘喚起了白斐含許多回憶,她現在一點也不介意龍暉叫她小姑娘了,甚至希望龍暉一直叫下去。這稱呼只屬於龍暉,只有龍暉能叫,是她的獨一無二。
因為她已經知道,龍暉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是對一個小姑娘的想法。
車子猛然剎車,打斷了白斐含和龍暉的調笑。
雨還在不停地下,計程車的雨刷也一直在奮力不停地工作。司機搖下車窗,對擋路的人喊:「讓一讓,有病啊,站道中間。」
司機抄了近路,走了一條平時基本沒人行走的小巷。平時都沒什麼行人,這樣的大雨天,應該更不會有行人才對。
司機口中喃喃說:「哪兒冒出來的人啊,剛才也沒看著啊。」
他沒注意到,坐在副駕駛的學生模樣的小女孩,雙手攥緊,攥成了拳頭,放在大腿上,而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那人走了過來,走到了司機搖下的車窗旁邊。他穿著雨衣,雨衣很大,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但是身材很瘦。
司機以為他要來說話,仰頭朝窗外等著。
沒想到等到的是一個大拳頭。
「哎喲。」司機被打了,當然不能白吃了虧。龍城民風本就彪悍,司機雖然人到中年,也不能讓人白欺負了去。
他打開車門,頂著雨下去,要和這位不知道打哪兒出來的雨衣男子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