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体内伴生之物!
是他的铃铛吗?竟有此机缘吗?
不过是东皇钟的话,就不奇怪了。
他能跨越时间魂穿到这里,带他来的法宝,岂能是寻常之物?
通天教主再说:“尔传承巫人血脉,亦有妖之痕迹,驳杂难理。吾之法门,或不能助尔证道混元。前路漫漫,尔再斟酌。”
铃铛又拜道:“弟子愿意。”
不然怎么着,难道说不愿意。
若是他身上没有东皇钟,说不愿意,或能全身而退。通天教主点明他身怀重宝,若不愿意,会不会被抹除掉?通天教主杀了他,再找个资质好的收为弟子,传此东皇钟。甚至不传下去,把东皇钟留着自己用,不行吗?通天教主最近可是输急了眼的,重开地水风火都干得出来,何况别的。
他想,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何况就算有权力,他也不想拒绝。
拜入截教,为什么要拒绝?
通天教主于是掐算一番,沉吟道:“既有这一线机缘,吾便再做一回教主。今收尔为此一无量量劫之关门弟子,赐名为:桑天子——其桑乃扶桑之意,天子乃此钟应得之位。日出扶桑,日落昆仑。你今后必有成就,但仍需自强不息。”
铃铛至此有大名,为桑天子。
他欢喜拜道:“桑天子谢师父赐名。”
通天教主点点头,在虚空中一点,一道灰蒙蒙的长河飘然而来,看似迟缓,实则飞,落入桑天子的头顶,融了进去。仿若过了万年,又像是一瞬。他说:“吾借天机混乱,将截教气运镇封于东皇钟。切记,一旦动用此钟,诸圣皆可算知。”
原来那长河竟是截教气运。
东皇钟乃先天至宝,可镇压气运。
如今用在了残破的截教上。
桑天子颤道:“弟子不会轻举妄动。”
事关自己的小命,哪敢动?
通天教主挥一挥衣袖,取来一只宝葫芦,说:“此物乃水火葫芦,乃是先天灵根葫芦藤上摘下来的先天灵宝。里面曾孕育的水火麒麟,被吾点化为水火童子,此后吾用此宝承载诛仙剑阵,里面有混沌石碑四座,是为剑鞘……”他不禁轻叹,“唉,如今剑阵已失,此宝成了空壳子,便赐给你防身。”
他将法宝丢出去,助桑天子认主。
桑天子一听是水火葫芦,已然激动不已。
虽然里面的水火麒麟被取走,但诛仙剑阵能放在这里,足以证明此宝仍有威力。何况还有混沌石碑,还有通天教主的剑道——这可不是空壳子,这是重宝中的重宝。
桑天子拜道:“多谢师父赐宝。”
再一抬头,通天教主已经消失。
桑天子茫然一叹,想到传说中截教的下场,戚戚然。
又想到通天教主有教无类的胸怀,欣欣然。于是又拜了两次,誓言道:“弟子他日修行有成,必重整截教,实现截教的伟大复兴。”
天地以寂静作为回应……
桑天子悠然转醒,神清气爽。
上下打量,没看见葫芦,挠了挠头,掐了下自己,很疼——现在不是在做梦。那刚才的梦?白高兴了,那只是一场美梦?
火蛇部落,外面的火中年不息,时间混乱。
他睡得没头没尾,睡了多久都不清楚,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疑惑地,他往家去——
跳下去,再爬上熟悉的石头再跳下去。
这一次,他的铃铛没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