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左手拨了拨算盘珠子,知道夫君想的是什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魏王,不知靠不靠得住。
徐既明半躺回榻上,又说:“今日王提举说了志哥儿春闱下场的事。”
一听提起了宝贝儿子,苏氏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们怎么着都是命,可儿子不行!
徐既明见妻子瞬间全身戒备,知道为何,他们家好容易有个读书苗子,他也是要拼尽全力护住的。
“你先别急。王提举说若是春闱过了,让志哥儿到京城去,他给引荐翰林院伺读董佩。这个董佩,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准的门生。”
听夫君这么说,苏氏皱了皱眉:“王准?又是他们沂州同族?”
徐既明点点头:“只怕是的,我也拿不准。”
苏氏沉默半晌,道:“想查清也不难,他们王氏的绣坊生意与咱们家的香料行也有往来,让窦掌柜问一问就知道了。只是,”
苏氏端坐着看着夫君:“咱们家,你陷进去就够了,可不能把儿子再搭进去做人质。”
徐既明一口茶差点呛着:“低声,低声!”
他赶紧坐起来,凑近了与苏氏说:“我能不知道么!我是想着,春闱考过可难的很,但若想不过,那还不是容易的事。只要不过,志哥儿就有借口在咱们身边待着。”
苏氏一口气松下来,脑子飞快地转,往徐既明耳边问:“要不,咱们找魏王吧?”
徐既明蹙眉屏息,小心地道:“光是账册,不够。人家手里有赵修平,不用我也能查得出。只是,”
徐既明扫了眼周围,丫头婆子早就被夫人打出去了,再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地说:“近日账上出了一批寻常药材,古怪得很。我留心看了看,竟都是往沿海各州县去的。前些日子章知州不是用妻族白氏的手,散了不少防疫症的药?”
苏氏一听,眉毛挑起,随即眼睛都瞪圆了。用药一道,相生相克。若有心使坏,中间多少手脚可做。
可这,也太缺德了!
“要不,你去提个醒吧?”
听苏氏此言,徐既明有些愁,事情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猜测,这醒可不好提。弄不好,说小了是搬弄是非,往大里说,是诟陷上官!
苏氏也明白他的犹豫,想了想,再劝:“咱们一路,说是身不由己,可到底做了。若此事不占先机,只怕不仅是咱们的性命,就连全族,也是保不住了!”
徐既明轻叹了一声。也不知是赞成还是不赞成。
[1]该指资本及各项负债。
[2]类似损益表。
[3]类似资产负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