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奶,真好。」
尤尼克微微一笑,捏了捏茱莉安的手,低頭專心地一根根把玩揉搓,將這句誇獎私自收藏了,卻並沒有上前插手范尼治療的意思。
說到底,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個禁慾聖潔無比的治癒系,但他被陽光所照不到的那一面,卻依舊還是那個有些中二的致郁系:因為一直被欺騙和欺辱而對他人缺乏了信任感,也不願意去主動與人交好,僅有的溫柔已經被傾注於一人,因為當他掉落那個陰暗的角落之時,唯有一個人向他伸出了援手,當他陷入無盡的孤單與痛苦之時,唯有一個人看著他,需要他。
所以其他的人,憑什麼要求他的善待呢?
如果茱莉安是溫暖的太陽,那麼他便是安靜的月,看似溫柔不刺目,平和地散發著光輝,但那卻只是太陽的反光,而他最溫暖的那一面,也只有在面對著太陽才會出現。
當面對外人,他還是那個對他人警戒性十分高的中二小馬駒,除非必要,比如為了爭奪一場戰鬥的勝利,他並沒有將多餘的熱情付諸於他人的意思,這也許看起來是一種自私,但事實上,這卻只是一種慣性。
雖然這隨著與茱莉安相處的點點滴滴而慢慢改善著,他也學會了溫柔與平和看待他人,但卻依舊還沒完全痊癒,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像她那樣,陽光樂觀,充滿正義感,願意微笑著為他人提供歡樂。
但,卻不是現在。
反正,已經有人過去治療了不是嗎?
那邊的霸道總裁布朗和亨利指導員一眾人,正在因為這難得的勝利而歡呼著,眾人圍攏起來,拍著絡腮鬍小矮人的肩膀祝賀著他,而艾珀黑大6的學生這邊,眾人亦在下場的五分熟范尼牛排身邊圍成了一圈。
「嘿嘿小矮子,你還行吧?」范尼似乎已經只是個廢矮人了,躺在休息的椅子上閉目假寐,看起來疲憊極了,周圍圍了一圈人,你擠我我擠你,生怕打擊到了小矮人脆弱的內心,誰都沒有開口,只有布萊克率先蹲下身戳戳他因為躺在椅子上而變得更圓的臉。
「輕些,吾剛修復罷。」蒙娜拍開他的手,掏出一把剪刀,「嗨,范尼,發尾焦黃無數,需吾為汝休整呼?」
蠢蠢欲動的剪刀在范尼被燒焦的頭髮邊邊上划來划去,「咔嚓咔嚓。」
這群一點都不識的傢伙,有了這兩個人開頭,便圍著那看起來疲憊不堪馬上就要昏睡過去的范尼開始嘰嘰喳喳起來,簡直煩死個人了,
眉頭越皺越緊,似乎馬上要陷入深眠的范尼表情痛苦萬分,呻。吟著一把拉住了布萊克在他臉上戳來戳去的手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個無力的微笑。
那笑飄忽不定,好像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人世間一般,有句話特別適合他此刻的頹態——
病中垂死驚坐起,借問黑郎。。
「我剛才。。。帥嗎?」
布萊克憐愛地一笑:「一點也不,特別蠢。」
范尼:「。。。。。。qaq」
像是被這個殘酷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回答震驚到了,范尼歇了兩秒才再次發問。
「眼看著。。。我是不行了,之前,問你借的那個藍絲的個人精選集。。。」
「送給你讓你帶走?」
「真。。。真的嗎?」范尼你起的眼睛微微睜大,滿臉寫著【布萊克你可真是太好了t^t】
布萊克微微一笑:「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