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三月中旬过来的,差不多有两个半月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刚到红山派出所的时候,紫溪就是这副样子,将近二十年过去了,几乎一点进步都没有,倒是一天天破败下去。
没想到你一来,短短两个多月,就让村里换了模样,搞了这么大的茶园,村委会焕然一新,还有不少破屋子都维修过了,紫溪的村民遇到你,真是他们的造化。”
祁同伟坦然的接受了项党育的夸奖,但他并没有自满,而是踌躇满志的指着不远处河流说道:“那些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还是这座桥,等路修通了,紫溪村的局面才能真正打开。”
“确实,有了路,才真正有了希望,这座桥停工两年,一直没有复工,本以为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是你厉害,搬动李县长出面,硬生生把工程重新启动了。
你年轻,敢打敢拼,学历又高,前途不可限量,但这里平台太低,会耽误未来的展,我听说你能和省里的领导说上话,还救过市委书记秘书的命,干嘛不活动活动,直接调到上面的大单位去?”
“项所,不瞒你说,这些我都想过,但是凡事总要讲个机缘,升迁调动的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还不如先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干点实事,也算是个成长的过程。”
“这倒是实话,官场上确实要讲机缘,有的人,明明工作不突出,却莫名其妙的上去了,而有些人,勤勤恳恳大半辈子,依然是原地踏步,都是命。”
项党育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灰心和颓废,给人以一种身临其境,有感而的感觉。
祁同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心里一动。
很显然,项党育口中那个勤勤恳恳却原地踏步的人,说的就是他自己,那么问题来了,谁是莫名其妙升上去的人?
以项党育的身份,接触不到太多政府领导,十有八九应该是系统内部的人,莫非他指的是吴金虎?
便试探性的问道:“我记得上次程度陷害叶飞的时候,你提到了吴金虎,你们年纪也差不太多,是不是同事很多年了?”
“你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项党育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往心里去,说道:“我和他同一年参加工作,直接进的县局刑警队,后来又一前一后当了刑警队的副队长,我还比他要早几个月。
再后来,我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不适合继续当刑警了,就调到了红山乡当副所长和所长,一干就是十八年。吴金虎倒是官运亨通,一路往上爬,当上了县局局长。”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动一动。”
“没什么可动的,我就是个劳碌命,在红山已经习惯了,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换到其他乡镇就是瞎折腾,还不如在这里干到退休。”
“假如能调回县局去呢?”
“县局?”项党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有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去县局当然好,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也舒适一些,关键是调不过去。派出所虽然是个股级单位,但我资格比较老,和城关镇派出所长一样,都是副科,县局总共才几个副科岗位?
刑警队长我干不了,副局长竞争激烈,我年纪大没优势,最多只能争取一下副政委,那是个混日子的位置,我还不如留在红山干点实际工作。”
“项所,你今年具体几岁了?”
“我建国那年生的,今年四十六,已经老了。”
“四十六岁哪里老了,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想不想当副局长?想的话,我去帮你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