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越高的,準備的金山銀山就越多,這是很正常的。
白黎喻不想一個人回房,畢竟祭祀的是自家祖先,剛才沒空所以讓時烽幫忙,現在有空了還不親自清點,那可說不過去。
所以他也跟著清點起來,等全部核對完畢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他伸了個懶腰:「回去洗漱休息吧,明天四點就得起床了。」
需要祭拜的墳塋太多,凌晨就要去拜山了,這樣他們才能中午趕回來。
而另一邊,白虞吃完飯後也回房洗漱,準備休息了。
原本傭人給葉晟單獨安排了客房,結果這傢伙偷偷摸進了白虞房間,說什麼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會害怕,死乞白賴非要跟著媳婦睡。
即使他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但在學校里,葉晟確實三不五時串寢室,白虞跟他擠一張床也習慣了,便點頭同意了。
以葉晟這個膽子,在知道清明節重要性的情況下,肯定不敢在父親眼皮子底下亂來。
被葉晟摟著睡著之前,白虞還在想,明明看著挺慫的一個人,當年居然敢在爸爸面前搶弟弟,多少也是值得銘記的一刻了。
一覺睡到凌晨四點,白虞迷迷糊糊醒來,懶懶打了個哈欠。
他移開身上的手臂,隨手塞了一個枕頭給葉晟抱著。
這是一個長條形的引枕,是他坐在床上看書的時候,放在背後靠著的。
葉晟抱著引枕皺了皺眉,仿佛察覺懷中的人變小了,又縮緊了手臂,把引枕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才鬆開眉頭。
白虞沒有打開房間的燈,這種燈的光線太刺眼,會把熟睡的人吵醒。
他只點了一盞放在桌上的氣死風燈,柔和的火光被厚實的紙擋住了大半,又被作為隔斷的屏風擋去一部分,一點也沒有驚擾在床上睡覺的人。
白虞輕手輕腳洗漱完後,打開衣櫃,按規矩挑了一件黑色啞光的對襟短褂,下穿同色的長褲,一雙緞面黑色的軟底單鞋,行動間隱隱露出白色的軟襪。
換好衣服的青年看了眼房間掛鍾,也才過去十五分鐘,他打開門讓傭人送了一壺清神茶,便坐在桌邊慢悠悠喝著。
小臂高的氣死風燈就放在桌上,把他的一舉一動映到屏風上,也映到了葉晟的瞳孔里。
老宅大門已經打開,族中覺少的老人們都已經拿著一封鞭炮,慢悠悠走了過來。
昨天主支的人已經回來,族人也全部都上門拜見過了,今天倒不需要重見禮一次,但是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中庭天井裡,掛在抄手遊廊上的燈籠被重點亮,只要老宅里有人,這些燈籠基本不會熄滅。
由於今天是清明,原本喜慶的大紅燈籠被換成了素色描花的燈籠,黃色的火光透過或粉或綠的紙,灑出了清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