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仰脸望着他,目光朦胧一片,轻声喊着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在叫褚言,“哥。”
因为醉酒,谢眠把褚言误认为了他
谢凛蓦然坐直身体,就看到视频里褚言戴着手套的手,正在谢眠的脸上游移,片刻后,开始用拇指抚弄谢眠长长的睫毛。
像是在玩弄一只送到他眼前的无主猫咪。
这个禽兽,他怎么敢
可视频里的谢眠却似乎已经彻底把褚言当成了他,即使睫毛颤抖得厉害,也好不设防地任对方玩弄着,没有闪躲。
直到视频里侍者端上食物。
里面有一个小蛋糕。
谢眠望着那碟蛋糕呆。
褚言看见了,就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喂到谢眠嘴边。
谢眠被食物吸引,张嘴就把蛋糕吃掉了。
褚言似乎对喂食这件事情颇感兴致,继续叉起蛋糕喂食。而谢眠似乎是饿极了,对食物来者不拒。
视频里的他匆匆赶来的时候,褚言刚把一小碟蛋糕喂完,谢眠尤不满足,抱着褚言的手臂摇晃,撒娇喊。
“哥再给我一点嘛”
谢眠那因为醉酒才难得展露的痴态和依赖,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然而视频里的他,却拂袖离去,甚至没有弄清楚
勾引人的不是谢眠。
而是褚言这个禽兽一见面就看上了他的弟弟
他误会了谢眠。
谢凛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手边不远处,放着谢眠曾经偷偷藏在自己房间抽屉的血缘鉴定书。
这是谢眠的私心。
以往他只觉得对方心机过重,可是现在想想,这只能证明,对方曾经这样留恋过这个家。
毕竟谢眠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而已,他曾对他如此信任依赖,还患有精神疾病,本不该如此经受风雨,该被好生保护
而非如今与他这样形如陌路、连陌生人也不如的关系。
他究竟做了什么。
视频已经停止。
谢凛手握上鼠标,又一次将进度条拖回原先位置。
视频里,谢眠望着落地窗的夜空,视线随着飞机灯光的摇曳,等着一个不会来的人。
而他望着视频里的谢眠,隔了半年的光阴。
一个小时再度过去。
忽然之间,谢凛目光一凝。
他看到在视频角落,有人手里拿着一杯红色的液体。
血腥玛丽和番茄汁的颜色近似,但餐厅里面饮品众多,会在这个时间段点这两样的客人并不多。恐怕这人就是那个和谢眠换错了饮料的人。
谢凛仔细观察。
这个人穿着厚重毛衣,戴围巾。
侧脸看上去
怎么会白昙这样相像
次日早,谢眠起身吃了早餐,就坐保姆车去往遥远回声的节目录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