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不情愿又如何,也摆脱不了流淌在血脉中的责任。
就像是他,还有他的女儿。
老者眯起眼,口中哼起了小曲儿。
与时下流行的不同,这支曲儿的调子十分古怪,明明既无平仄,对仗亦不公正,却令人朗朗上口。
就像是哪个偏远地方的乡间小调。
……
第二日晨起,顾南烟吃过早饭,便与顾云泽出了门,往晟王府的方向而去。
顾云泽虽不喜去书院,对于白老太傅这位大文豪却十分向往。
昨夜知道李逸要将他举荐给老太傅,激动的一整晚都没睡,天还没亮便穿戴一新,披着厚厚的皮裘,坐在顾南烟院子里等她起床。
将军府马车中,顾南烟抱着暖手炉,身上裹着一层棉被,缩在马车一角。
她无语的看着不停掀开车帘往外看,明显过于兴奋的顾家二少爷。
“我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她不满的道。
“等到了晟王府下人自然会知会你,车里就这么点热气都被你放光了。”
顾南烟使劲朝他翻个白眼,拿起脚下的铁钩子,将炭盆拖到自己身前。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夜里凉着了,她今日起身时有些鼻塞,比平常更怕冷。
顾云泽不好意思的放下车帘,见妹妹两腮冻的通红,心下顿时内疚不已,赶忙给她倒了杯热茶。
“是二哥太心急了,可是冷的很?”
他说着转身将车帘遮的更严实了些,眼含歉意道:“我看你今日似乎没什么精神,可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先去找个大夫看看?”
见太傅是大事,可妹妹的身体更重要,若是因为这事病倒了,他娘怕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将身上的棉被裹得更紧了些,顾南烟吸了吸塞住的鼻子,再次丢出一个白眼。
“轻微感冒而已,已经吃过药了。”
许是昨夜喝了点酒,又吹了凉风,未免病的更厉害,她出门前吞了几颗感冒药。
她身体向来强壮,整日一副扛着棍子就能上山打虎的模样,顾云泽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
虽不知感冒是何意,看她这样子也知道是感染了风寒。
想到妹妹生病还要早起陪自己出门,顾云泽更加内疚。
“要不……老太傅那边我自己去,你还是回府歇着吧。”
风寒可大可小,妹妹定然是因为寿宴之事思虑过度,休息不好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