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偷东西,顾佩兰面色难看的很。
“又是这些人!”她咬牙道,也顾不得跟顾南烟打声招呼,小跑着回去与那两个小偷争执起来。
顾南烟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
“你们还要不要脸,上次都没找你们,又来偷东西!”
顾佩兰小身板拦在小混混面前,涨红着脸,也不知晒的还是气的。
“什么偷,不就是几个破粽子,小爷拿的光明正大,你家欠的钱还没还呢,这些就当利息了。”
小混混穿着七分袖蓝布麻衣,一脸横肉,凶恶的瞪了她一眼。
“赶紧滚,兄弟们等着开饭呢,爷没时间跟你墨迹。”
他手里端着崭新的蒸笼,绕开顾佩兰就要跑,神情间满是理所当然。
这哪里是偷,分明是在抢!
顾佩兰不肯让:“那、那你们也不能抢东西,还把蒸笼拿走,我还怎么做生意,再说了那些钱又不是我们借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顾佩玲是不是你姐姐,她借钱的时候说了,银子由你们来还,敢赖账信不信小爷拿借条去衙门告你们!”
蓝衣混混眼珠子一转,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借条,摊开给顾佩兰看。
借条是真的,只不过利息高的吓人,只是这个年代对民间借贷没什么限制,闹到衙门里他们也不怕。
而且上面还签着顾佩兰的大名。
顾佩兰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这根本不是我借的,名字也不是我签的。”
看着上面的数额,整整五百两!
顾佩兰险些晕过去。
自从她爹将家里的钱财卷走后,她与母亲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只能靠着典当旧物换取钱财度日。
虽不至于吃不上饭,却也是在啃老本。
也幸好当初她留了个心眼,眼见她爹整日酗酒越来越不靠谱,将自己从将军府带出来的饰藏了起来。
这才有本钱买下一家店,以维持生计。
顾正康卷钱消失之前,她姐姐还未出嫁,即便说了要跟于家退亲,之前准备的嫁妆却早就搬去了她屋里。
那时候闵氏对大女儿还没完全失望,因此嫁妆里除了几箱子被褥瓷器,还有一万两银票。
也不知是想给三房留点底子,还是不好意思闯女儿的屋子。
反正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顾正康划拉走了,包括他们当时住的那院子的房契。
却唯独没动顾佩玲的嫁妆。
闵氏遍寻不着丈夫,身体又气出了毛病,每日的药费都要十几两。
无奈之下只得让大女儿先将嫁妆拿出来应应急,待寻到顾正康再给她补上。
顾佩玲哪里肯,不但不肯拿出来,还跟闵氏大闹一场,直接翻了脸,扬言要跟三房脱离关系。
气的闵氏病情加重,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后来顾佩玲出了门子,嫁妆也被她带去了于家。
顾佩兰对这个姐姐失望透顶。
她自己也就算了,母亲当时病的厉害,顾佩玲身为女儿却冷眼旁观,简直畜生不如!
幸亏她藏起来的那些饰值些银子,否则母亲早就一命呜呼。
索性顾佩玲嫁人了,她也不贪那些银子,只当以后没这个姐姐,把府里的奴仆遣散后租了处小院子,一个人撑起了三房。
而顾佩玲也如她所愿,没再回过娘家,连回门那日都不曾回去。
原本以为日子再艰难也不过如此,好歹有了营生有口饭吃,平平淡淡的也不错。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这些人就找上门来要债。
顾佩兰气的双目通红,隔壁的大娘看不过去,站出来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