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儿……多谢。”闵氏小声道。
顾南烟没看她,似乎懒得搭理她一般,抽出被禁锢的胳膊,看向顾从远。
她会掺和这事,一是凑巧,二是针对顾佩玲这个将军府隐藏的祸患。
对于闵氏,她还是没什么好感。
“科举你可准备好了?”顾南烟径直问道。
闵氏有些难堪,却也没任何不满,只是眼圈有点红。
顾从远笑着捏了下搀扶着的胳膊,温声道:“母亲去泡壶凉茶吧,儿子与二妹妹许久不见,便在这院中阴凉处叙叙旧。”
“可好?”这句话问的是顾南烟。
他知道顾南烟对父母有嫌隙,是不会进屋的,否则也不会站在院子里与他说话。
“唉,我这就去。”还没等顾南烟答应,闵氏先应下,慌慌张张的走了。
顾南烟也没拒绝,随顾从远坐到院墙下的阴凉处。
“去年便想下场,奈何回京途中得知科举取消,便又在外面游荡了一年,这一年倒是得益不少。”顾从远笑道,神态轻松,语气如朗朗清风般舒缓。
“当然,跟二哥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他谦虚道。
顾南烟看了他一眼,他这副姿态,与小时候那祸头子模样完全对不上号,倒是跟顾云泽有些神似。
让她有些……不太适应,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打扮的挺随意,一点书生样都没有。
视线挪到他额角处,那里有一道指节长的疤痕。
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不算很明显。
不过凑近了还是能看出来。
顾南烟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同款疤痕。
她记得这是小时候有一次调皮,从假山上摔下来时磕的。
当时若不是顾从远反应快,在下面给她垫背,怕是脑壳都要摔瘪了。
顾从远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指摸了摸,似乎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眉眼间染上笑意。
“二妹妹可学会像鸟儿那样飞了?”他冲顾南烟眨眨眼,语带调侃,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顾南烟怔愣片刻,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顿时小脸一黑。
若说顾从远小时候是个表里如一的祸头子,那顾云泽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满肚子坏水。
还是吹牛不打草稿的那种!
而她那时候太傻太天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说什么信什么。
有一次他们三人在花园中玩耍,顾云泽与顾从远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
顾云泽吹牛批,说自己能像鸟儿那样飞。
顾从远不信,让他飞一个看看。
顾云泽自然是飞不起来的,谎称自己神功未成,练的差不多了再飞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