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尚大人得到消息的时候,他那不成器的二孙子夫妻俩已经被禁卫军请进宫了。
谢氏能将一对孙儿教成那样,想当然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实实在在欺软怕硬的主。
他同样不等严刑逼供便交代了个清楚。
李密:审了个寂寞。
原来戚当家求见皇帝无门,尚大人又避而不见,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尚媛媛她爹尚维才身上下手。
尚维才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时候打狗撵鸡为祸乡邻,长大了欺男霸女混迹纨绔。
当然,他的纨绔与崔尧可不一样。
崔尧说到底就是个嘴把式,打架斗殴也只针对那些不干好事的。
就算跑去青楼乐呵,也只是让姑娘给他倒个酒弹个曲子就拉倒。
因此他虽然纨绔,却没多少骂名。
尚维才却不同,是个名副其实的混账东西。
不但是青楼的常客,倌馆也没少去,整日挥霍无度。
谢氏虽然疼他,可对于儿子男女通吃的毛病还是很难接受。
上个月无意间现了他往倌馆里跑的事,谢氏劝了他几次无用,便咬牙断了他的月例银子。
这对大手大脚惯了的尚维才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与谢氏僵持几日后,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只得先服软,指天誓地的保证以后再不会去那种地方。
可这次谢氏似乎铁了心想把他这毛病掰正,竟是史无前例的坚决。
尚维才愤恨之余也没其他办法,便想办法在外面搞钱。
正巧这时戚当家身边那个小胡子找到了他,答应给他一千两报酬,让他帮着劝服尚大人再上一次折子。
或者让他那在晟亲王府的侄女给顾南烟带封信。
尚维才自小怕他祖父,这种收人钱财的事哪敢跟尚大人提。
至于给顾南烟送信……
谢氏千叮万嘱,让他最近避着大哥一家,侄女那他自然也不敢提。
可一千两对他来说虽不算太多,也不是个小数目了,省着点用足够他挥霍两三个月,等他娘消气。
于是他想到了多日不见的亲闺女。
这才有了尚媛媛往顾南烟房里塞信的事。
尚大人听着孙儿的交代,一张脸都气紫了,好险一口气没上来。
他只以为这个孙儿混了些,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惹出大事,还觉得他也不算太坏。
谁承想他连倌馆这种地方都敢去,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也别要了。
尚大人气极,也顾不得上面坐着的李密,脱了靴子就往他身上拍。
皮肉的啪啪声响彻在宽大的御书房,十分悦耳动听。
李密也没拦他。
他已经找人看过了,顾南烟给他的那封信上没有任何标识,字迹也不对,无法证明那是戚当家写的。
就算能证明,可人家只是写了封信,还没等做什么便被顾南烟给告了,至多打顿板子不痛不痒的。
李密都懒得费这个劲。
主犯抓不到,尚维才这个从犯更没法抓。
也只能让尚大人打他一顿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