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南烟医术好是一回事,却太过桀骜不驯,对朕都敢动手,丞相是不是该给朕个说法,否则……”
他眯了眯眼,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卫泓却不上他的当,依旧笑眯眯的道:“皇上说的是,这孩子脾气确实差了点,回头微臣给我那外甥去封书信,让他好好说说她。”
外甥指的是傅拓,傅拓有多疼这个妹妹众所周知,还曾特意托宁天禄带了封信给大梁帝。
信的内容……猛然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傅拓直言顾南烟娇纵惯了,不大懂事,让大梁帝多包涵。
且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会推脱不认,定会一力承担。
还让大梁帝别跟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直接找他就行,他已经命十五万卫阳军在两国边境待命,一旦顾南烟调皮捣蛋,犁地三尺也要把她拖回去教训。
翻译过来就是……
妹妹!
我的!
你们谁敢动她试试!
大梁帝当时的心情,大概只能用mmp来形容。
槽点太多吐不过来!
就这种宠溺法,他用屁股蛋子想都知道,就算他跟傅拓告状,到最后依旧会不了了之。
搞不好人家还觉得自己欺负了顾南烟。
大梁帝摸了摸浮肿的下巴,第一次觉得做皇帝好难。
卫泓继续方才的话题:“萧氏曾与南姐儿提起过丈夫的腿疾,她认为单纯被流箭所伤,且并没伤到要害,并不足以让整条腿失去行动力,故让萧氏从武昌侯的伤腿处取了几滴血。”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交给禄亲王。
“这是南姐儿出的化验单。”
其实卫泓也不知道“化验”是什么意思,不过其中有个“验”字,应当是验血的意思。
禄亲王拿着那张手写的化验单,越看脸色越阴沉。
“所以本王当年真的中了毒?”禄亲王的视线从纸上挪开,威严的目光看向卫泓。
“据这份单据来说,确实如此。”卫泓没有添油加醋,指着他手中的纸,让他自己判断。
禄亲王老脸变幻莫测,片刻后归于平静。
“皇上,老臣需要个解释。”
这上面写的症状与他初初病时一模一样,就连疼痛感都描述的分毫不差,很明显武昌侯跟他是一样的情况。
大梁帝当然不会承认。
“皇叔,仅凭一个黄口小儿写的几个字,您便断定朕对您下手,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况且朕与武昌侯的情义世人皆知,朕又有何理由伤害于他?”
大梁帝冷笑:“如此大费周章只为废他一条腿,朕的目的何在?朕还没有那么闲。”
禄亲王一想也是,武昌侯无官无职,更不像他一样手中握有兵权。
何况他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活的越久越恣意,皇帝的名声也就越好,世人都会称赞他重情重义。
好歹是亲弟弟的儿子,禄亲王缓了缓神色。
“一张纸确实不足以为证,不知丞相可还有其他证据。”
卫泓颔:“有的,禄亲王且听微臣说完。”
“当年武昌侯的腿确实是意外。”
“一会说朕给自己兄弟下毒,一会又说是意外,丞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梁帝嘲讽道。
“微臣都说了,请让微臣将话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