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守门的侍卫提起过……”三斤挠了挠头。
宫里的打更人与民间一样,天天满皇宫的溜达着报更,久而久之便与宫内的人都熟识了。
再加上那小太监是个会做人的,每每都会拎着一壶酒,跟那些值夜的侍卫喝两杯暖暖身子。
闲暇之余磕牙说些八卦多正常的事。
傅拓无语:“流言蜚语不可尽信,这些话你在朕这里说说便罢了,莫要出去说。”
他还当这小子出息了,有了自己的消息来源。
搞了半天全是听别人瞎说的。
三斤见主子不相信自己的话十分不服气。
“这哪里是流言,您可知透露这些事的侍卫是何人?”
“何人,总不会是枢密使府上的亲戚吧。”傅拓好笑道。
“那倒不是……”
“不过他有个相好的在太师府盛老夫人院子里当差,而他那相好的还有一姑姑,正是乌氏当年的陪嫁丫鬟,他相好的姑姑还有一侄儿,前几年被送到了孙大人身边,这些事都是他说的。”
傅拓:“……”
好嘛,你这人脉倒是比朕都广,跟在枢密使家安了个眼线也没区别了。
傅拓被这杂七杂八的关系绕的头晕,捏了捏眉心重新捡起朱笔,从御案上方的一摞奏折中取了一份,继续批阅起来。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家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真说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有这些时间他还不如多批几张奏折。
傅拓看着眼前的奏折支叹气。
自从他登基后,每日呈上来的奏折成山,让他连跟妹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实在让人恼火。
若是有人帮忙分担一下就好了。
傅拓想起还是太子时,亲爹坑他批奏折的场景,第一次后悔没有早点娶妻生子。
按照目前的进度,即便他今年便能有子嗣,也要等十几年后才能成长为他的接班人。
看看眼前如小山一般的奏折,再想想他那整日在宫外瞎溜达没点正事的亲爹……
反差何其巨大!
傅拓无比后悔自己这么早便继承了皇位。
“你去看看太上皇在不在宫里。”傅拓吩咐三斤道。
“若是在的话便将这一摞奏折给他搬过去,就说朕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一日,这些奏折便劳烦他老人家帮忙批阅了。”傅拓指着最多的那一摞道。
既然小的指望不上,那他只能嚯嚯老的了。
反正父皇正值壮年身体强健,再工作个一二十年肯定没问题的!
三斤闻言却有点犹豫。
“这……太上皇恐怕不会答应。”他讷讷道。
之前皇上不是没让他送过。
可他刚说明来意,太上皇便让身边的侍卫将他扔了出来,奏折也被他撇了一地。
这还不得止。
太上皇当时叉着腰,指着皇上寝宫的方向大骂不孝子,引得宫内满是风言风语。
都在猜测皇上对太上皇干了啥让他这么生气。
三斤觉得,依照太上皇那暴躁性子,若他敢再送一次……
怕是要直接冲到御书房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