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在你乐意时结束。」——马基雅维利
仲夏时节,艳阳高照,毒辣的阳光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焦似的,行走在街道上仿佛都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焦糊气息。
这一天的下午,京师应天府的中城区、高井大道旁边的街道上,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六轮卡车正在平稳行驶中。
然而几秒之后异变突生——整辆车子陡然转向了旁边的人行道,可行人们之中不乏反应迟缓的老者与惊诧无措的孩童。
面对这突的飞来横祸,他们似乎来不及奔逃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时,一辆从对面驶来的灰绿色越野车却反而加冲了过来,直挺挺地迎面撞了上去,强行把那失控的卡车给顶偏了。
轰响之后,尖叫声与呼喊声此起彼伏,过往的行人们纷纷赶了过来,附近路过的巡检司巡警也迅赶到。
两个小时后,斜阳西垂的黄昏时分,城西的一家医馆中。
周长风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个奇怪的梦,他置身于平行世界的三十年代,大明王朝仍旧留存,庞大的帝国在历经了多年的韬光养晦后缓缓拔刀出鞘,锋芒毕露。
一架架战机从头顶呼啸掠过、一辆辆坦克轰隆轰隆地驶过、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队在前进,而他自己似乎成了其中的一员?各个片段场景在飞变换着。
这也太怪了吧?不过梦往往是不讲逻辑的,也属正常。
周长风感觉意识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抛开刚刚那梦的内容不说,做梦至少证明自己居然侥幸没死?
少顷,他现自己从晕厥中复苏了,最先听到的是耳畔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空气中弥漫的酒精气息,尔后终于奋力地睁开了双眼。
呃…等等,这好像不太对劲啊?不会还是在做梦吧?梦中梦?
映入眼帘的景象实在让他始料未及,这病房的装潢也太奇怪了——浅绿色的墙壁、花梨木的墙裙、回纹的中式窗棂。
除此之外,天花板上吊着的是古老的大灯泡,而自己的床边则是一位身着浅色立领衫与长裙的姑娘?
“嗯?先生你醒了?”这姑娘不见惊讶和欣喜,只是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床头桌上,回对外边喊道:“七间十五号醒了,孙大夫您来看看。”
周长风仍然有些懵,可是从胳膊、后背、脑袋传来的一阵阵痛感却告诉他这不是梦。
呃…刚刚那姑娘…护士说的不是普通话,明显含有江苏南边的口音?随后走进来的医生穿的也并非白大褂,而是灰绿色的袍服?
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周长风的右手,搭脉了几秒,然后开口问道:“先生感觉如何?”
等等!打住!我能说我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么?
周长风没有回答,他惊诧的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踌躇道:“呃…这是哪啊?今天几月几号?”
“六月十五啊。”那护士有些诧异地答复,“这儿是元安医馆,出了事故之后自然往最近的诊所送呀。”
越困惑的周长风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护士都一一回答了,而那孙大夫却紧锁眉头,意识到面前这位出了车祸的军官的症状不太寻常。
他沉吟道:“先生居然忘了这么多事?莫不是突遭重击…致使血气相乱、心神虚损而忘形?等我一会。”
于是这位中年医生便离开了,出去唤来了他的同事,在病房外议论了起来。
而周长风则在床头桌上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本证件,还有一支手枪?
前者的封皮上印的四个大字就让周长风懵了——6军官牒???
打开一看更加不得了,虽然是简体字,但却是竖排左行的排版;而且其中的内容更是越看越让周长风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