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见两人感情甚笃,艳羡道:“我这就带慧嫂嫂回屋,跟婶子说一声,我在前院等她。”
冯春生点点头,“行,你们仔细着些。”
“哎呀,你快去吧。”
冯春生走了,占喜见她面颊有些红晕,打趣道:“春生哥待你果真是好,‘仔细着些’听听……听听……走两步就怕你摔了似的。怎的,出门还要将你拴身上不成?”
魏慧娘‘噗嗤’一声,抿着嘴唇笑开了。她心里有丝丝甜意涌上来,深含春波的眉眼,没好气的剜了占喜一眼。
正启唇要说什么,那头吴婶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占喜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倒先问了
,“喜儿……找婶子何事啊?”
占喜举起手里鸡,引来这扁毛的畜牲一阵撒欢扑腾,“想烦婶子帮忙打杀了它,晚食好煨上一锅汤,给叔他们补补身子。”
吴婶子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怪怪……这得有七八斤吧,你可真舍得。”
“养来不就是给人吃的,秋收每日忙进忙出,饭食上糙了些。好容易活做完,不吃点好的贴贴秋膘,到冬日就该做新棉袄才能御寒了。两相一比较,婶子说说,哪个划算。”
手里的鸡从这手换去那手,似预料到命数将近,竟乖顺的不再动弹,待占喜进屋,拿出刀挨上它脖子的时候。它立马扑腾着双翅双腿‘咯咯咯’地惊叫起来。
“喜儿,抓着它的脚,莫叫它乱动。”
“哎。”
利索一抹,鸡挣扎了两下,随后便只出气多进气少。歪在吴婶子手背上,不再动弹。
“说的也是,回头……我也抓只鸡来杀,给慧娘补补身子。”吴婶子将鸡脖提高几分,指指脚边的空碗,“快,把碗挪过来些,接下来的鸡血,回头加两撮细盐置那,管你红烧还是加进汤里煨,嫩滑软腻,给虎儿吃顶好。”
占喜也爱吃,以往在占老二家中,有好东西,方桂兰都紧着占福顺同自个儿吃。她与虎儿只有大眼瞪小眼,看的份。
魏慧娘看着吴婶子手里肥硕的母鸡,忙摇头,“别……娘,鸡还是留着下蛋吧,不若给春生同你吃。”
“
啧……我俩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的身子重要。女子有孕最是艰辛,现下不养好身子,到临盆时有的你罪受。”
魏慧娘闻言,没再坚持,只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要她做什么她也甘之如饴。
“这才听话,回头……生个像我家虎儿这么乖顺可人的,最是好。虎儿,跟婶子说,阿嫂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占喜含笑望去,魏慧娘则满脸紧张。乡下自来就这样的风俗,喜找半点大的孩子,问刚有孕的女子肚腹里怀得是男是女。虽说童言无忌,怪就怪在多半是准的。
占虎不明所以,看看魏慧娘依然平坦的肚子,又转向占喜。
占喜摸摸他的头,浅笑道:“虎儿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告诉婶子。”
他歪着脑袋,在几人脸上转了几圈,后又极认真地道:“虎儿喜欢弟弟。”直到看见魏慧娘和吴婶子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占虎捧着大把糖块儿和糕饼,笑得眉眼弯弯。
他低头叼了一颗,放在嘴里‘咔嚓咔嚓’咬得欢,“阿姐,为何婶子和阿嫂都欢喜男娃娃。”
“因为啊……男娃都像虎子这样可爱,他们才喜欢。”
占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吃下两块。
占喜垂眸瞥了一眼,他手心里满满的零嘴,勾勾唇:“少用些,你不喜洁牙,又爱吃甜食。回头等牙都黑了,可怎么办。”
小家伙不赞
同地反驳,“阿哥也爱吃,阿姐怎的不说他。”
“他是大人,自有分寸,阿姐只管得你。”
……好吧。某个小团子,看着手里香甜的食物,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