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頌手心的溫度很高,大拇指正好按在溫枝腳踝後的韌帶上。溫枝感到一陣酥麻,他弓起腳背,想要掙脫開夏行頌的手,但是力氣卻完全比不過對方。
掙脫失敗,溫枝只好連名帶姓地叫他:「夏行頌。」
夏行頌沒有反應,只是沉默地握著他的腳踝。
腳踝這種部位,其他人幾乎是碰不到的——至少在夏行頌之前,溫枝還沒讓其他人碰過自己的腳踝。夏行頌是第一個碰到他腳踝的人。
連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莊斯池都沒碰過這裡。
在今天之前,溫枝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腳踝這麼敏感。他被夏行頌抓住後整個人慢慢地熱了起來。
「夏行頌……」
溫枝又叫了他一聲,這次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了。
夏行頌仍然沒有反應。
溫枝深吸一口氣,用力地踢了夏行頌一腳。隱約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
夏行頌悶哼一聲,這次終於放開了溫枝。
溫枝總算能放下自己的腿,剛才他的腳踝一直被夏行頌抓著,現在有點麻。
他的腳剛放下來就感到一陣刺痛。
罪魁禍是剛剛掉在地上的那隻勺子的碎片。
溫枝嘶了一聲,低下頭,發現地上的一片碎片上有一點血跡,看碎片的形狀應該是勺子的握柄。
他低頭看碎片時夏行頌已經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再次握住了他的腳踝。
只是這一次夏行頌用的力氣小了很多。
「對不起,哥哥。」夏行頌說。
溫枝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想到用腳去踩夏行頌。
「我……」
溫枝剛說了一個字,夏行頌又站起身,徑直離開了餐廳。
很快,夏行頌回來了,手上還提著一隻藥箱。
夏行頌把地上的勺子碎片掃走,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抬起了溫枝的腳踝。
溫枝的皮膚很白,全身上下都是。他的腳背白皙,可以直接看到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或許是因為被人盯著,溫枝不自然地腳背繃緊。
溫枝看夏行頌這麼跪著,心道這樣的姿勢看起來也太奇怪了。他很不習慣被人看著自己的腳。
夏行頌輕輕地放下他的腳,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支碘伏棉簽,拆開包裝後,折斷了一邊的脫脂棉頭。
緊接著,夏行頌再一次抬起溫枝的腳踝,小心翼翼地將沾了碘伏的棉簽貼上溫枝腳上的傷口。
真的很癢。溫枝控制不住地把腿往回縮:「還是我自己來好了,別人碰這裡感覺好奇怪。」
「我來吧。」夏行頌說。
溫枝嘆了口氣,任由夏行頌處理著自己腳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