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料到被困在盆地中的袍泽凶多吉少,却也怀着一丝希冀,或许能有别的方法逃出生天。却想不到就这么须臾片刻,就损命于此。其中不乏有高达6级的凡兵种,亦有洞天中的佼佼道种,无一幸免。
许多人不由背后一凉,若再晚个几息,没有逃出来,此刻死的就是自己。
众人不由将目光汇聚到太初翰身上,露出复杂的眼神。有佩服他敏锐灵觉的,更多则是怪罪这位第一统帅,毕竟是他做出行军路线与决策,将部队带至此地。
如今伤亡惨重,他不负责谁来负责。若非现在士气低落,军心萎靡,有许多人都要上前来找他算账了。
环视周围残兵败将,一个个像是打蔫的茄子,毫无斗志,且皆有伤势。
几位道种对视一眼,将太初翰等人围住。
“大败需要个交代,此次盆地明显是有人设伏,否则不会打得如此焦灼。”
“对方守株待兔,且攻吾不备,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能够如此详细掌握踪迹的唯有控制梦渊令的盟友。”
梦渊令放的比较多,有名有姓的洞天道种皆有,太初翰本想在部队汇聚后收回,但考虑到地渊复杂的地形,还是为有实力的部队留下了令牌。
拥有令牌的大洞天道种,基本都站在此地,剩下的人则都死在了里面。唯有一份令牌从始至终都没有与他们汇集,还掌握着众人的动向。
莫云听后皱了皱眉:“不可能是高浩,不说我们联盟的宗旨,是在乱世中互相帮助。
单单说出卖大军,对他有何好处?”
几位道种站出一位男子,身披古旧巫袍,带着一副上古巫祭的面具,正是太曦洞天的祭羽生。
“既然联盟法令,不管有何恩怨,都该暂时放下,同仇敌忾。他擅自离去,不遵法令,最初便要就地正法,以证效尤。
太初翰你们太过仁慈,放他离去,如今铸成大错。还不将其抓起来,告慰战士英灵?你再当众道歉,否则亡魂难眠。”
太曦洞天作为雪巫塔势力的古老传承,实力亦在前十,自有其亲近的同伙。太初翰风头正盛时,祭羽生没有丝毫反抗,偏偏选在这个时刻难,打击对方的声望。
听了祭羽生的话语,周围道种议论纷纷,顿时觉得他分析的有理,作为联军统帅的太初翰,颇为失责。
莫云却听笑了:“就地正法,伱与高浩打过架吗?他可是戮过一位准巫帝的存在,凭你想要拿他,有些不自量力吧?
我还是不信高浩会泄露行踪,地渊神秘力量太多,或许另有妖法。何况敌军如此强大,就算不是埋伏,正面作战,又能有几成胜算。
将败绩算在盟友身上,倒是会甩锅!”
“你!”
眼见两人要争吵起来,太初翰大手一挥。
“好了,不要吵了!”
“此次失利无论是何缘故,我作为联军统帅难辞其咎。但地渊本就危险,各位在进入前想必已经知悉。
将军死沙场,何须马革裹尸。既然已经下来,哪能没有损耗。”
“至于位置暴露,的确有些诡异,高浩的嫌疑最大。他若真有怀恨之心,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必将其抓住,枭示众。
目前向北之路已经截断,反身朝南,已获知地牢之要,收集暗影才是关键。”
太初翰一开口,纷争之音渐渐小了下来,作为清虚洞天,名满道界的人物,名望受损却依旧是支柱,众人还是选择信任多一些。
见太初翰声望依旧,祭羽生嘀咕一句:“就算他之前没有反意,谁知遭受针对,是否心有不忿,干出不理智之事,大权不该旁落异端。”
随后便不声不响地退到后面,或觉时机还不够,暂时妥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云开口道。
“让我去见高浩一面,必定能弄清楚其中误会。”
他还是不信,毕竟两人共同作战过,对方骁勇之态早已深入其心,他不信对方会用此阴谋。
何况荒木洞天与九荒就在道界,得罪如此多的洞天道子,如何立足?
只要有点理智,高浩就不该干此事。
“不用了,他已经过来了,我亲自见他,审问此事!”
太初翰取出梦渊令,勾勒出的地渊地图,一枚白的小点正在由南向北,极靠近。
本来南北背道而行的两支部队,如今却不约而同地向中部靠近,到底生了何事?
既然想不通,那就当面对峙。
太初翰指挥行军,梦界联军向南撤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