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下,足够二祭司的脸色从数九寒冬的飘零大雪转变为蝉喘雷干的骄阳酷暑。
他眼神陡然明厉,没给楚明姣第二击的机会,拂袖便从藏书的栏杆处跃下,与此同时迅如闪电地出手,声音怒到难以形容:“楚明姣,你胆敢!”
楚明姣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出。
她挥手荡出一道屏障,将猛然扑来的二祭司扫开,而后漠然转动手里的灵戒,将一些滢光灿灿的灵宝取出来,摆在身前,条理有序地列成一条长线,像是要进行某种神圣仪式的前兆。
做完这些,她手指滞在空中,一半的灵宝随着她指引的方向转动,像一个个听话的傀儡,被甩泥巴似的朝着二祭司甩过去。它们在空气中急膨胀,迎风暴涨,并且出持续不断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一种容器装了太多东西,将要裂开的那种不堪重负的声响。……
做完这些,她手指滞在空中,一半的灵宝随着她指引的方向转动,像一个个听话的傀儡,被甩泥巴似的朝着二祭司甩过去。它们在空气中急膨胀,迎风暴涨,并且出持续不断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一种容器装了太多东西,将要裂开的那种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是——灵物自爆的征兆。
还是这么多个同时自爆。
宋谓瞳仁震颤,他一手摁着汀白与清风,低吼:“封闭五感!”
汀白等人脑子一懵,下意识照做。
“砰!”
地动山摇,就近山脉坍塌,泉水都似乎断了流动,藏书中的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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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七春分忧心忡忡地将他的脑袋推到一半,锁着眉絮语:“我应当想到的……最近殿下情绪颇为反常。”
汀白脸一垮,捏着传音玉简的手用力得青筋迸出,半晌,苦着脸问:“那我们这、这怎么办?”
“……私闯界壁可是死罪。”
一片慌忙对峙中,唯独宋谓一言不,看向楚明姣的眼神转变得极为复杂。
“找到了又如何。界壁封锁百余年,你当真以为谁都能开启?”
说话间,二祭司已经近至跟前,双手往虚空中一探,徒手握住一柄刀提了出来。
那刀长约八寸,线条流畅如弯月,刀头挑着点尖,锋芒从那一点流光中沁润通身,狂放肃杀,尖锐的刀意隔空而至,明明还未正儿八经动手,却像已经隔空横在了人的脖颈前。
楚明姣慢慢皱起眉心。
能做到二祭司这个位置,自然不是碌碌无能之辈,狂刀之名从他们出生时便已在大人们积年累月的灌输中有了深刻印象。楚明姣与这位从最开始就对自己处处挑刺,处处为难的二祭司也动过手,不过都不是动真格的打,最多碰两招就彼此收手,各有顾忌。
在她最不知惧怕为何物的年龄段时,她必定迎难而上,半点不带虚。
但现在不行。
本命剑剑心受损,她不敢频繁动用,而且今日最重要的是开界壁去往凡尘,其余一切私人恩怨都可以往边上放放。
“本命剑声名赫赫,一直以来将你滋长得目中无人,桀骜难驯,今日老臣便来领教领教这辈年轻人中最负盛名的剑之道。”二祭司本就长了张不苟言笑的苦脸,此时因为怒气,将五官拉得颇为狰狞,眉眼边一些原先不算起眼的褶皱垮下来,形成深重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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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七“反正会有人做,也已经有人开始做了。”楚明姣说完便回了头,她朝二祭司迎身奔起,轻盈得像苍茫天地间一尾雨燕,声音被暴烈碰撞的波动拉得只剩短短一线:“……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头。”
宋谓抿着唇,愣是不知道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场合能说什么才好。
楚明姣转身与二祭司的刀对撞在一起,她用的柔和巧劲,凭借着圣蝶那取之不竭的神力用以周旋。
最为有威势的本命剑收声敛色,迟迟不出,这就尤为考验她对招式的运用与化解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