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想管家人什么反应了,她一溜烟跑到薛太私厨,喘着大气问薛青迟:“二少奶奶,你们买不买丫环?我要卖身。”
薛青迟笑了:“傻丫头,之前不是不想卖身才来求我们雇你干活,怎么一眨眼就要卖身了?签了卖身契,当了奴婢,可就任打任卖,没有人身自由了。”
杜若红着眼眶扁着嘴:“我不想留在家里了,说不定哪天爹娘悄悄把我卖了,反正他们眼里只有弟弟,从来不管我死活。”
薛青迟听完杜若的哭诉,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预支几个月的薪水,你拿回家里,就说卖给我们家了吧,干活还上就是,也不用签什么卖身契,以后想和家里来往就来往,不想来往就那样吧。”
杜若感动得热泪盈眶,好想扑到薛青迟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又不敢。
二少爷在旁边冷眼看着呢,她敢保证,要是她敢扑到二少奶奶身上,二少爷一定会把她拎起来扔得远远的。
四合院里却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薛青迟再次感到她应该盖个三进大宅院,哪怕没有三进,二进也好,至少多几个房间。
杜若倒是不在乎,她说夜里在厅堂打地铺好了。
小丫头领了银子回去杜家,和杜父杜母说自己卖身了,收拾了被子衣服,头也不回投奔四合院来了。
看着她丝毫不带眷恋地离家而去,杜母在屋里抹眼泪,声音嘶哑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爹娘都不要了,她怎么舍得下?”
杜父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话语里透着失望:“还不是咱们伤了这孩子的心,你啊,连让她一个人留下顶罪的话都说得出口,这不教孩子离心吗?”
杜母辩解道:“那会还不是以为她东家出事了,咱们一家人都活不成了吗?这要是一个人能保三个,说什么也不能全家去死吧?”
杜父默不作声,小若难道就乐意赴死?
指望她一昧付出的家人,她还能有多少好感?
人心啊,又不是铁打的,是会碎的。
“你也别哭了,要是惦记孩子,就想办法多存点钱,以后把她赎回来。”
杜父扔下这一句,出门去干活了。
田里的地还没翻完呢。
一眨眼春天过去了。
入夏以后,雨水特别丰沛。
雷雨下了一场又一场,薛青迟感觉在家呆着都要长毛了。
这天好不容易天放晴,她和太二正打算出门打打猎,经过一个冬春的休养生息,那些小猎物繁殖得可快了。
谁知道前脚还没出门,大门前竟然来了一拨客人。
几个年轻公子簇拥着一个贵族少女,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女,外面还停着几辆马车,马车都装饰得异常华美,一看就是阔绰人家。
见到薛青迟,那几个年轻公子也颇为意外,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深山野岭的店家还藏着个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