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將前年生日時媽媽送的裙子塞進包里,又將銀行卡仔細地放入夾層。準備妥當後,小跑著去了堂哥家。
她知道密碼,兀自開門進去,見沙發上正坐著一人。
男生、短髮,又是在堂哥家。
舒月沒多想,躡手躡腳上前,一把掐住他脖子,不忘故作兇惡道:「告狀羊,是不是你給我爸說……」
她原本也是虛虛一掐,並不會疼。「舒揚」便沒有反抗,只轉過身來,沉靜的眸中帶有一絲笑意。
「怎、怎麼是你!」舒月咋舌。
這時,真正的舒揚光著膀子從二樓走下,見自家妹妹神情慌張,不解地問:「今天出門沒吃藥?」
舒月尷尬地掃他一眼,明晃晃地遷怒道:「你又沒有腹肌,幹嘛學別人不穿衣服。」
「我有啊。」舒揚低頭看了看,語氣篤定,「只是形狀還不明顯而已。」
「等等——」
「學別人?學誰?還不穿衣服?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子了?是不是老追你屁股後面跑兒的黃毛?」
舒月沒應,餘光卻瞥向沙發上近距離看戲的江聿淮。
那天在球場,某人撩起下擺扇了扇風,正好露出腹部薄薄一層肌肉,線條流暢而又不失美感。
「你怎麼在這兒。」舒月借著問話的由頭光明正大地看向江聿淮。
後者淡定回望,眼神掃過舒月泛紅的耳尖,慢悠悠地說:「找你哥借筆記。」
舒揚套上短袖,後知後覺道:「你們倆已經認識了?」
江聿淮不答,他拿過茶几上厚重的筆記,順勢起身:「我先走了。」
舒月熱情送客:「有空再來玩呀。」
「你們倆——」
舒揚正欲追問,卻遭舒月重重踩了一腳。他疼得臥倒在沙發上,轉頭見舒月白皙的面龐已經緋紅一片。
他很難將妹妹的表現和害羞聯繫在一塊,便解讀成了憤怒,忍不住叫屈道:「不是,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舒月用冰鎮汽水貼了貼臉,一邊物理降溫,一邊試圖將江聿淮肌膚上的觸感從大腦中抹除。
可是……
越迴避,許多細節反而愈加清晰。
喉結處的微微凸起,不經意間碰到的鎖骨,還有吹久了空調後冰冰涼涼像綢緞一樣滑膩的皮膚。
舒月看看自己罪惡的雙手,又看看一臉驚恐的舒揚,沒好氣道:「你大白天洗什麼澡!」
害她認錯了人。
舒揚語滯,心想這也要管,但嘴上還是好聲好氣:「你哥我一腳踏進了浴室,聽到你電話還是秒接,你出去問問,看誰家哥哥有這麼好。」
聯想到不久前舒揚接電話時模糊的聲音,她自知理虧,攤開手心道:「錢呢?」
舒揚一把拍開,從褲兜里拿出手機,給她轉去五千,並叮囑說:「錢是你爸給的,讓你先去諮詢看看,要是有效果再約個長期治療。」
「謝謝哥。」舒月眼角眉梢都溢出笑,十分好說話,「那我現在就出發,晚上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