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容知礼这边刚回到府上,甩开了一众随从,直奔书房去,他那个腐朽的爹和无趣的哥除了待在书房也没有别的去处了。仆从本想去通报二公子回来了,但是仆从的腿脚远没有容知礼的快,他先于仆从到达了书房。
容知棠正在看书,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脑中警铃大作,马上就要躲,结果容知礼在他躲避之前进了书房的门,直奔他哥而去,一手勒着他哥的脖颈,兴冲冲地问他哥有没有想他。
容知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掰开他的手臂,奈何一介书生斗不过习武的莽夫,心想脖子又要遭殃了。老太傅见之,抽起戒尺冲着容知礼就要打下去,容知礼马上遁逃:“爹!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竟要抽我!”
老太傅在书房追着他躲猫猫,咬牙切齿:“孽障,回回到家就先糟践你哥,跟你说了几遍你哥皮肤薄,你非不听,看我不抽死你!”
容知棠怕他年过半百的爹再气出好歹来,马上拦下了,嘴上安抚着:“爹,别气别气,世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日后肯定是要经常跟老王爷那边走动的,您再把人家女婿打伤了,怕不好交代。”
容知礼躲在柱子后面喘着气,犟嘴道:“就是,爹,胜文郡主要是看见我这么大了还被爹用戒尺抽打,那我这脸面往哪儿搁嘛?”
老太傅这才不再追他,叉着腰骂道:“那你就给我消停点,别以为你现在有靠山了,为父就不敢打你了!”
家仆们都习惯了,回回二公子回到府上,都免不了一顿鸡飞狗跳的,也不管他们在书房闹腾,只管去厨房吩咐今晚多加几道二公子爱吃的菜。
晚上容知礼又赖在他哥房间不走,他哥披着太子的作业,也不管他。容知礼跪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给他哥磨墨,许久,才正经喊了一声:“哥。”
容知棠抬头看他,“嗯?”
容知礼吞吞吐吐地:“哥,上回,我让你帮我带的那封信,你交给胜文郡主了吗?”
容知棠闻言一笑,“自然。”
容知礼:“那……她没有回信吗?”
容知棠摇摇头,“信是由侍女转交的,我送信的时候提醒过,太子及冠礼马上要到了,届时你会回京。”
容知礼恍然点头:“哦……”
容知棠取笑他:“怎么?你一直等郡主回信?先前不是死活不肯定亲,半夜背着行李要逃?”
容知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哥你干嘛取笑人呢?”
容知棠可稀罕死他弟弟这幅模样,又取笑了几句,容知礼逃也似的走了。
第二天晌午,不等老王爷上门拜访,老太傅先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江王府,老王爷赶忙出来迎接:“哎哟,老太傅唉,我这刚说准备出门去你府上拜访,您倒先我一步了。来人,快去请他们兄妹到正厅来。”
老太傅乐呵呵地回道:“哎呀,老王爷啊,我家境安这个棋艺太差了,我这手痒痒挺长时间了,就想着来找老王爷来下几盘来。”
“棋艺太差”的容少傅只在身后笑笑不说话,心想大人们的交际也是奇奇怪怪的,明明在家的时候他爹从不找他下棋,因为输多了。容知礼却差点笑出声,他爹往后瞪了他一眼。
他们在正厅落座没一会儿,江胜寒和江胜文兄妹就到了,兄妹俩恭恭敬敬地向长辈行了礼后才落座。容知礼看向胜文头上戴的簪子,冲着她偷偷笑了,胜文羞涩地别过了头。那簪子是容知礼在南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买下的,他将簪子塞到给胜文的信封里,让他哥带回来转交给她,她今天特地戴上了。
容知棠坐在将军对面,将军抬眼就看到了他脖颈上明显的痕迹,顿时避开了视线。
两个长辈聊得风生水起,小辈们都插不上话,老王爷找借口给他们年轻人独处:“胜文,世平第一次来府上,你带着他到处转转吧,胜寒,你带着境安也到处转转,聊聊你们年轻人的话题,让我们两个老东西安静下会棋。”